每月末,烏大夫準時帶著藥箱出現在許府,烏大夫把這許芝芝的脈,驚訝到她顱內的淤血竟奇跡般消失了。
“先生,小姐的顱內已無淤血之跡。”
許知書歡喜極了,隨後想到什麼又一臉凝重。
“那為何這記憶.....”
烏大夫當然知道對方心裏所想,摸著手裏的記錄冊,淡淡道:“許是天意,如今三小姐體內的確無淤血之跡了,這往後隻需要注意休養避免磕碰就好。”
許芝芝看著爹爹的愁容,心裏五味雜陳,她當然知道這失憶本假,實際上自己是哪裏的人,她自己心裏一肚子數。
“爹爹勿擾,烏爺爺說我無礙了,我現如今好好的不是嘛?”
許芝芝伸出手有些歉意的搭在了許知書的衣擺上,苒娘和阿樂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見自家夫君陷入情緒中,不忍勸慰道:“三兒說的多,好好的就好,我們一家子好好的就好。”
阿樂在旁附和,連著小腦瓜子狂點了頭,三三姐沒事了,就可以幫她一起抄學堂的作業了。
許知書斟酌一番,也便不去認著那個理了,也就短短幾年的記憶,丟了就丟了,但是為何自己的內心會隱隱的痛呢?好似有什麼要被忘記一樣。
苒娘心裏亦如此,苦澀的味道從喉泛到嘴巴,她抿了抿,沉默不語,隻看著許芝芝的臉龐,仿佛透著看著其他人般。
來到這邊的日子,白駒過隙,已經到了這個地方快有一年,許芝芝已經年滿十四,正月十二,許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少女之間的玩鬧聲,一聲聲從牆裏傳出。
在離廣陵的千裏處,蒼帝收到來自大夏國的一紙帝喻,與眾臣商議後,使得整個皇城裏人心惶惶。
天啟以往是四國平衡,現如今疆域和海兮都在和大夏示好,大夏於年末讓海兮讓出兩座海島給到大夏,現如今大夏又來和零蜀商議需要他們國家裏的大儒前往他們國家進行傳授教業,增加大夏國的文化底蘊。
按道理應是你來我往的,夏國如今開口要了人,卻閉口不談給零蜀作為交換之物,隻許他們在完成十年的教育傳承後,安然送回,也許他們思慮家人,允許攜家帶口。
蒼帝將帝喻扔在朝堂上,眾人啞然,這赤裸裸的索要,打在了所有朝堂人的臉上。
做生意都沒有這樣做的,現在大夏兵力愈發健全,新上任的夏帝如雄獅,想一統四國的野心,人皆昭之。
蒼帝已老,太子中饋,為人謙虛,在以往的和平年代,太子不乏是位仁君,但是現在大夏國的手已經開始伸向零蜀,零蜀需要的是一位有野心有權謀的君王,蒼帝看著身下的兒孫,麵無表情,他的國家隻能靠這些兒孫了。
太子提議找些夫子先生送去大夏,作為零蜀對大夏的文化基業的大力支持,大臣們對未來儲君的意見皆表示讚同,六王和四王搖頭否認,但是人微言輕,蒼帝看著兒子們,布滿皺紋的臉龐裏讓人猜不透,眼睛裏的光深不可測。
就在朝堂結束後不久,太傅走進太和殿(蒼帝書房),太傅本是大儒,弟子遍滿零蜀各地,他推出自己認為品行學習優秀的弟子作為前去大夏的先生們,大家都知這是強國在變的更強的手段,大夏有兵力和農耕,卻是知識匱乏,大多數人都是沒什麼文化的粗人,他們那邊的以武和農為榮,和零蜀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