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海灘上坐了很久,直到遠處的鬧市聲也消靜,直到海麵上隻剩下漁船晚間的燈火,星羅棋布。
回去的時候,隆伯竟然還在路燈下守著他們回去唯一的路。
看到向淩風和蕾娜,隆伯放下了瓦罐,“淩風,蕾娜,你們回來了。”
“嗯,隆伯你是在等我們嗎?”
“嗯,關於小安那一家的。”
“安?賀嬸她…”
“她搬走了,聽說投靠了土國的親戚。”
向淩風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還好,還好,隻是搬走了。”
“不過小安真是是背叛了國家嗎?”隆伯繼續問道,“水城的消息到漁村的時候,老梁和我們都不相信,但是那告示千真萬確,還畫著小安的畫像,老賀她家就被不知道哪裏來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教會出麵了一兩次,可老賀還是忍受不了了,趁晚上,搬走了家裏的行當。
隆伯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十分地低落,“小安那個孩子,從老楊頭家裏那孫子走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聞,你來之後稍稍好轉一些,我也摸不清那孩子的性情,唉…”
“安他不會背叛國家的,他可能隻是做了他認為正確的事情。”向淩風說道。
“我也相信是這樣。”隆伯推起小攤,小攤的四個輪子長年使用已經不是那麼順滑了,推起來有些費力。向淩風和蕾娜幫著,還好,路程不遠。
回到漁村的第一晚,向淩風和蕾娜可能是因為一路上舟車勞頓,睡得格外深沉,直到第二天快到正午,夏日的熱氣才將兩人給催促醒來。
“嗯…”向淩風伸著胳膊,將四肢的酸澀揉開,然後掀開簾子,“蕾娜,今天幹點什麼?”
“嗯…我想想哈,“對了,你告訴我那個文綴精靈在隴南海,在哪裏啊?”
“呃…在那座島上。”
“那座?哦…”蕾娜想了起來,那個曾經讓自己痛徹心扉的島,但是向淩風的到來加上自己之前的記憶如此模糊,那份情感也陌生了。
“好啊,就去那座島吧。”
兩人熱了熱爺爺早上做過的剩飯,到海邊租了一個船,乘著海風,在藍色絲綢上滑著,夏日的海藍得相當美麗動人,讓人不得不醉心其中。
海風裏隻有微微的鹹味,但由於是在海上,蕾娜給向淩風和自己都帶上了簷帽,稍稍遮擋炙熱的陽光。
半個時辰,向淩風看著地圖,來到那本該存在的島嶼。
“哦…這座島已經不在了。”
海麵起伏,遊船也左右搖擺著。
“那個文綴精靈就在這裏,從我肩膀上跳了下去,變成一條青鯉。”
“哦…”蕾娜趴在船板上,一手捂著帽頂,一手撥了撥海水,黑曜石的眼睛倒映著海麵之下的景色。
“風小,靈精文還綴會再現出嗎?”
“蕾娜,你在說什麼?”
“哎?!在我什麼說?”蕾娜驚訝說道,帽子忽然被一陣強勁的海風吹遠,海麵突然閃爍了一個藍點,那藍點漸漸成麵,最後,將向淩風和蕾娜所乘的遊船周圍都染上了藍色的亮光。
“撲撻!”
水花揚灑,一隻青鯉躍於船隻之上,側鰭還劃出一道金色的流光,蕾娜睜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