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內。街道兩邊商鋪林立,酒樓外酒旗迎風飄動,茶館中茶客在品茶閑聊,攤位前推主與買主在討價還價……街上人來人往,挑擔的、推車的、徒步的閑逛的……
葉安手拿兩個桂花糕,在街上前前後後地張望。
“晴兒,晴兒……”葉安邊走邊喊。
蘇晴兒聽見葉安的喊聲,停下了腳步,葉安看見了走在前邊的蘇晴兒,快走幾步,跟著走了上去。
“晴兒,”葉安說,“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走丟了與你有什麼關係呀,”蘇晴兒生氣地說,“看你剛才那眼神,左一瞟,右一瞟,杭州城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就兩隻眼睛,夠瞟的嗎?”
“夠了,夠了……”葉安傻傻地說,忽然發現說得不對,又急忙改口說,“哦,不,不夠……不……”
“你……”蘇晴兒氣樂了,“到底是夠還是不夠呀,要不再去借兩隻眼睛。”
“晴兒,”葉安說,“我都讓你繞暈了,我哪去瞟人家漂亮姑娘了?”
“沒有呀?”蘇晴兒說,“沒有呀,那你去哪了?”
“我……”葉安說,“我,我……我去給你買桂花榚了。”
“桂花榚?”蘇晴兒接過葉安遞過來的桂花糕說,“小時候我最愛吃桂花榚了。(嚐了一口)嗯,這次原諒你,下次上街,不許再偷偷瞟人家漂亮姑娘。”
“嗯。”葉安說,“下次不會了。”
葉安、蘇晴兒在街上邊走邊吃桂花糕。街邊有一卦攤,一張桌案上擺著卜具,桌案旁樹一旗幡,上書:問卜算卦。旗下有一算命先生,青布長衫,發髻高聳,長髯飄飄。
“晴兒,”葉安指著卦攤,說,“我們去占一卦吧。”
“占卦?”蘇晴兒說,“說你是木瓜腦袋,你還真傻得不可救藥。叔父神機妙算,你不求,你去求這些街邊擺攤的,這些都是蒙人騙錢的。”
“求老爺?”葉安說,“老爺算的都是軍機大事,哪肯替人算吉凶禍福?”
“想去你自己去,我不陪你。”蘇晴兒生氣地離開。
葉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卦攤走去。
“算卦,算卦,”算命先生吆喝,“能知前世今生,能斷吉凶禍福。”
葉安來到卦攤前,剛要開口,算命先生,擺手示意。
“小兄弟先莫要開口,”算命先生說,“讓我算算你要問卜什麼。”
“啊?”葉安很是驚訝,“這也能算出來呀?”
“天地有陰陽,人生有八字,不為甘羅早,莫嫌子牙遲……”算命先生微閉雙目,掐著手指裝模作樣地卜算了一番,突然睜開眼睛,說,“有了,小兄弟,你既非算財亦非算壽,而是算人。”
“啊!”葉安很是吃驚,先生算的與他想的一模一樣,他回頭看看離去的蘇晴兒,佯作鎮靜,說,“那……先生可知我要算的是什麼人呢?”
算命先生一捋長髯,笑了笑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要算的還是一位姑娘。”
“啊,準,太準了,算得太準了。”葉安說,“先生再算算,我和她有沒有緣分。”
“這個嘛……”算命先生伸出手指示意,要卦資。
“噢,有,有。”葉安遞上一把銅錢,說,“先生再算算。”
“小兄弟,請讓一步。”算命先生接過卦資,把桌案往前挪了挪。
“先生……”葉安有些納悶,“先生,你要幹什麼?”
“姻緣本是月老一線所牽,我要請月老示意緣分有無。”算命先生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天上月老顯顯靈,人間有無一情緣,金錢卦裏現分明……”
算命先生抓起桌案上的銅錢,拋向空中,身子一旋,騰空而起,雙袖飛舞,九枚銅錢突然化作無數閃亮的光點,在他的身體四周飛旋。
“哇,好功夫!”葉安驚呆了,不住地鼓掌,“好,好!”
算命先生收住架勢,猛地往桌案上一拍,九枚銅錢一字排開。
“小兄弟,”算命先生說,“你的緣分,就在這卦裏。”
“這……”葉安看著銅錢,迷惑不解地問,“這卦象裏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