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珣正在謀劃如何迎接劉基,管家從側室走了過來,他來到戴珣身邊,問:“方才聽護寨頭領說,劉伯溫大人要來我竹篁寨?”
“正是,正是。”戴珣興奮地說,“管家,你將迎接之事謀劃一下。”
“寨主,先莫急著謀劃迎接,”管家說,“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戴珣問。
管家說:“劉大人現居台州,他為何要來我竹篁寨?”
“這……”戴珣遲疑地說,“本寨主倒沒有多想。”
管家說:“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劉大人此行定是來邀寨主與其一起進海剿寇。”
戴珣點了點頭說:“嗯,這倒極有可能。”
“若真如此……”管家停頓一下,麵色冰冷地說,“此事對我竹篁寨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戴珣問,“管家為何如此說?”
“我竹篁寨能有今日之富庶,是因為這一年來之安寧。方寇不來擾我,我也不去招惹方寇,各自相安無事。”管家說,“若我應允了劉大人,隨其進剿方寇,方寇必以我為死敵。若勝還好,若不勝,方寇必尋機報複。到那時,我竹篁寨豈有安寧之日?”
“嗯,管家所慮不無道理,若真如此,我竹篁寨就再無寧日。”戴珣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說,“不過……劉大人在溫州時對我不薄,此事……我怎好拒絕?”
“直言回絕當然不妥,不過,可以如此……”管家湊近戴珣,低聲耳語一番。
“管家之策雖妙,可我……”戴珣麵有難色,說,“可我……終覺得愧對劉大人。”
“如此行事,當然是有些愧對劉大人,”管家說,“不過,還是請寨主還是為我竹篁寨長久之計著想。”
戴珣思之再三,說:“看來,也隻有如此。”
第二天傍晚,劉基帶著葉安和蘇晴兒來到竹篁寨,戴珣早已率眾頭領在寨門外迎候。劉基翻身下馬,把韁繩交與葉安。戴珣快步迎了過來,上前施禮:“在下戴珣恭迎劉大人。”
劉基還禮,說:“戴寨主,你我已是故交,何必多禮?”
戴珣說:“大人肯屈尊光臨,此乃我竹篁寨之榮幸。”
“客氣,客氣。”劉基說。
戴珣看見劉基身後的蘇晴兒,問:“這是……蘇姑娘吧?”
“戴寨主還記得晴兒?”蘇晴兒問。
戴珣說:“蘇姑娘是我竹篁寨之大恩人,我怎不記得?”
“別提舊事了,”蘇晴兒不好意思地說,“那時晴兒我意氣用事,害得叔父為我擔心吊膽。”
“多虧蘇姑娘連夜報信,”戴珣說,“不然,我竹篁寨早毀於方寇手中。”
葉安上前一步說:“戴寨主,還有我呢……”
“哦,葉壯士……”戴珣看著葉安說。
“戴寨主連我也記得?”葉安十分驚喜。
“記得,記得。”戴珣轉向劉基說,“劉大人,請到寨中一敘。”
“請!”劉基說。
“請!”
戴珣引道,眾人隨著進入寨門。
晚上,戴珣設宴宴請劉基一行。
宴席大廳內,設了十多張桌案,桌案上擺滿珍饈佳肴。劉基、戴珣在主宴桌案前並肩而坐,蘇晴兒、葉安及寨內各頭領列坐於兩側桌案前。莊丁穿梭於賓主間,端菜,斟酒……
戴珣端起酒碗說:“今日劉大人不辭風寒,屈尊至我竹篁寨,此乃我寨之榮幸,戴某深為感激,無以言表,謹以此酒來敬劉大人。”
眾頭領一起舉起酒碗,齊聲說:“敬劉大人!”
劉基端起酒碗說:“謝戴寨主及各位頭領之盛情。來,同飲,同飲!”
眾人同飲。莊丁為劉基、戴珣重新斟滿了酒。劉基剛要開口表達謝意,戴珣搶先端起了酒碗,說:“這第二碗酒,戴某要謝恩,一是謝劉大人,劉大人在溫州時對我竹篁寨多有關照;二是謝蘇姑娘,蘇姑娘連夜送信讓我竹篁寨躲過一劫。”
“戴寨主言過了,舉手之勞,豈可言恩,晴兒慚愧。”蘇晴兒端起酒碗說,“晴兒敬戴寨主與各位頭領!”
眾頭領一起舉起酒碗,齊聲說:“敬劉大人,敬蘇姑娘!”
戴珣一飲而盡,眾人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