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早年是幹包工頭起家的,為了撈錢他以次充好,建造出來的基本都是豆腐渣工程。”

“在一個星期前,由他承包的一棟幼兒園因為工程質量問題發生了坍塌,正在上課的百多名學生都橫死當場。他們最小的隻有三歲,最大的也不過七歲,其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一個女教師下半身全部截肢,也即將死亡。”

“這些孩子都陽壽未盡,卻因為馬山而死。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這件事超度了他們,在他們的陽壽盡前恐怕隻能在世間孤苦的遊蕩……我將馬山的陽壽給了那個女教師,她比馬山能配感受世界的美麗。”

“可惜你們的插手破壞了我的計劃。不過已經無所謂了,我在來之前就得知女孩自殺了。”

判官看著杯中的紅酒說道:“至於阿武,更不用說了,早年間從部隊退伍後偷渡去了緬北,本想大展身手的他卻低估的緬北的凶險,被人毒成了啞巴後成了一個詐騙團夥的安保人員,對其他被騙的同胞用‘掏心掏肺’來都形容不了他幹的事情。”

“後來詐騙團夥被警方給一鍋端了,逃過一劫的阿武回國後就搖身一變成了馬山的保鏢,當然與其說是保鏢不如說是打手。”

“你們覺得他們該不該死?”判官漆黑的眼睛看向了我和高胖子。

我沉默了,我之前就看出阿武身上煞氣很重,本以為是當軍人時留下的,沒想到居然是這裏來的。

至於馬山,他害死的人很多,可基本都不是他親手殺死的,所以我沒有在他身上看到煞氣。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兩人於情於理都是該死的。可是他們是活人,自然該由人間的法律製裁。

可我轉念一想,山哥和阿武犯下的罪過恐怕已經難以尋找出確鑿證據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更何況死了不是輕饒了他們?

這些想法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就算是修道之人卻還是在社會這個框架中。

“看來在你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判官站起身踢飛了沙發墊露出了馬山和阿武。

判官漆黑的影子開始動了起來,逐漸扭曲變形再擴散,瞬間就覆蓋了馬山和阿武趴伏的地麵。

一張張漆黑的人臉開始從影子裏浮現,他們淒厲的叫著,拚命的將手伸出影子,好像想要從裏麵爬出來。

密密麻麻的黑色手臂在掙紮中抓住了馬山和阿武。

並想以此為支撐爬出來,可惜結果截然相反,馬山和阿武的靈魂被無數鬼手逐漸拽入了如同墨汁的影子中。

我皺起了眉頭,麵具男人知道我們是府衙派下的負責人卻依舊當著我們的麵殺了馬山和阿武。

這表明他沒有把雙慶府衙或者九玄統府放在眼裏。

判官使用的手段太過詭異,我聽說過空手抽離人的魂魄的離奇手段,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將魂魄關押在自己影子裏的。這也讓我拿不準他究竟是哪個玄門的人。

我看向了高胖子,本以為他多少會知道一些,沒想到高胖子也在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馬山和阿武的魂魄在即將被完全拖入粘稠黑暗時終於恢複了神誌,拚命的掙紮著向我和高胖子求救。

“大師救我,除了之前的尾款,我願意再給你一百萬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