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

太強了!

直到如今,陳牧才真正認知到,天上那位英姿颯爽的師姐,麵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強悍存在。

僅僅是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一縷,注意,是一縷雷霆,就直接震散了陳牧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全部真元劍勢。

而且還直接傷到了他的身體,左手五指都失去了感覺,心髒肺腑都有種在被灼燒般的劇烈疼痛。

可夢雲湄卻是在前麵硬抗三重雷劫後,還麵對億道都天神雷,依然牢牢掌控著局麵。

差距,

比想象之中的極限,還要巨大!

而那一縷都天神雷,並沒有因為一擊就重傷了陳牧而有所收斂。

反而像是存在著某種意誌,又鍥而不舍地朝著已經倒飛出去的少年,追殺而來。

玄衣少年猛地抬起眼眸,一對漆黑的眸子內,忽然有血絲泛起。

他牙關緊咬,目露狠厲,右手按在腰間劍柄之上。

一名當世仙君尚且不能當麵將他壓服,何況是區區一縷遊散雷霆?

死,他不怕,但束手就擒,可不是他陳牧的性格。

他是被師父從河流裏撿起來的棄嬰,從小就追隨師父遊曆江湖,四海為家。

他吃過的苦頭,他經曆過的生死危機,絕非薑瑤沈瀧等含著金湯勺出生之人,可以想象。

師父德陽子,從始至終,都隻是扮演著一位旁觀者的角色。

他會給少年指出一條明路,也會教他各種生存的技巧。

但能否真正走過去,活下來,向來都隻在少年自身的抉擇之上。

有件事情,少年其實一直沒有對外說過。

這十五年來,師父身邊的弟子,並非隻有他陳牧一人。

而是來來往往,相繼有不下於二十個少年男女,曾經和陳牧一樣,追隨在化名“吉師”的師父身邊。

但最終能夠真正繼承其衣缽,獲得抬拉棺槨回故鄉資格的弟子,就隻剩下他一人。

其餘的,或者是主動選擇離開,又或者,是死在了“功課”考核之中。

“來,看誰先死!”

玄衣少年瞪眼怒視襲殺而來的雷霆,拔劍出鞘,用還能動的右手,重新積攢劍勢。

他就是憑借這股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性格,每一次都能成為最後站著的勝利者。

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例外。

但他,始終是他,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小師弟,且凝神看好,第二式,有名化劫,乃是對上修為道行在你之上的敵人時,常用之妙手。”

夢雲湄的聲音在腦海之中流轉而過,玄衣少年眸光一斂,細微調整了一下握劍的姿勢。

從威勢上看,這一縷都天神雷,並沒有因為先前自己全力硬扛了一記,而有絲毫削弱。

也就是說,單憑他築基境此刻的修為,哪怕傾盡丹田氣海內的所有真元,都不可能是這縷雷霆的對手。

陳牧從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而此時此刻,他在方才觀劫時,雙手藏在衣袖裏不停比劃,同時腦海裏不斷推演,將“猴戲”和“化劫”劍式相互交融的經驗,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