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辰山君來得正好,我方才正與秋殺山君探討這劍勢天地的玄妙,不知螣辰山君可有興致加入?”
白千玥似乎天生具備長袖善舞的本領,還從未見她親自開口得罪過人。
無論是麵對築基境的陳牧、山君,還是練氣境的一眾土地神祇,
她始終都給人如沐春風般的和善之感。
但你又很難將純粹的良人麵具,戴在她的臉上。
畢竟那位南山山君,雖說有咎由自取的意思,但畢竟是為了替她出頭而死。
甚至,在很多土地看來,
當時隻要她開口求情,陳牧保不準會看在她的身份地位上,饒過南山山君一命。
而白千玥自始至終,都選擇了冷眼旁觀,仿佛和南山山君,形同陌路。
後者會受到刺激,與陳牧一決生死,不惜徹底撕破臉皮,也要選擇最不死不休的方式,以幻境試圖欺淩陳牧,讓他出醜。
個中未嚐沒有受到這位九尾狐女殿下疏遠態度的影響。
以至於患得患失,徹底崩碎了道心。
從這個程度來說,白千玥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臉龐上,雖然時刻掛著笑意,但若仔細觀察其行為,就能感受到一股高高在上的漠視清冷之意。
正是這股清冷高傲,讓無數知曉其身份,有意巴結之人,不敢放肆。
可螣辰山君卻不管這些,見到終於有機會能和白千玥說上話,他眼神火熱。
“正有此意,這小天地固然有可取之處,但依在下看來,用以給眾山神講道,還是差了點底蘊。”
螣辰山君開口就是驚人之語。
在他看來,妖族一直都有和人族競爭的心思,越是九大妖部這種頂級勢力,就越是野心勃勃,想要取人族而代之。
隻怕這位白殿下也存了和那少年劍修暗暗較勁的想法。
在這種情況下,他貶謫少年劍修的劍勢小天地,就相當於迎合了這位九尾狐女的心意,有利於拉近和對方的距離。
況且,
他早已看見秋殺山君身上的汗水,知曉此人必定是有過掙紮反抗的舉動。
以他對秋殺山君的了解,在明悟兩者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後,秋殺是絕對不會昧著良心,去貶低這方劍勢小天地的。
但實話實說,豈不是證明那少年劍修的修為,還要在白千玥之上?
雖然狐女麵色不彰,但隻怕心裏已是暗中不悅。
否則,
又何須主動和他螣辰搭話,將他拉入探討的行列呢?
他螣辰山君可就不一樣。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被卷入這小天地內,難有反抗的餘地。
他也不想反抗。
反正那少年劍修是要以此傳道的,他大可不必有任何動作,就在原地坐等,就不信這劍勢天地,會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變化!
平白能賺來的修行見識,他為何要忤逆不取?
但在坐等少年劍修贈予好處的同時,也不妨礙他以貶低之辭,去討好狐女殿下的歡心。
真正的聰明人,兩頭都要取,兩邊的好處,都要全占!
“嗬,我看有人入了這劍勢天地,一動不敢動,離開又舍不得離開,居然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
作為死敵世仇,秋殺山君一眼就看穿了螣辰山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