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
秋殺山君眼神一凝，隨即一股強烈的氣勢從體內湧出，伸手直接迎向從虛空斬來的劍光。
劍光速度很快，也帶有攝人鋒芒。
可麵對赤手空拳的秋殺山君，這道劍光竟然被淩空摘下，握在秋殺山君的掌心，然後被用力一握——
劍光頓時碎成星輝，消散在秋殺山君的手中。
為何會有劍光襲來？
秋殺山君眉頭皺成一道“川”字，心中不解。
若說這是陳牧暗中偷襲的手段，那淩厲程度，不說對付他這個築基境的山君，就連練氣境的一眾土地神祇，隻要小心點，隻怕都能應付。
且他親眼見識過那少年劍修的劍法有多麼可怕，不可能隻有這種程度。
難道是別有用心之人，渾水摸魚，想要在這場傳道之中實施陰謀？
可很快秋殺山君就將這種可能排除。
在這方小天地中的所有人，都是被陳牧以劍勢卷入，且和白千玥交談過後，當得知此地局勢，都在陳牧的掌控之中。
不會放任這麼一個渾水摸魚之人，肆意妄為。
剛才轟落螣辰山君的雷雲，就是最好的警告，也是最有效的震懾。
這種情況下，真有人想要搗亂，也不可能用出這種級別的劍光，來打草驚蛇。
不是陳牧，又不是旁人，難不成，這個劍勢小天地內，還會劍光自生，來考驗入場之人？
這也太……
慢著！
考驗？
秋殺山君眉毛一抬，心裏忽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而就在此時，又是一道劍光，從天上落下，來勢凶悍，如銀河懸光，流星急墜。
這次的劍光，比起上一次，強大了不少。
可對他秋殺山君而言，依然不存在太大威脅。
“我明白了！”
秋殺山君咧嘴一笑，握拳迎上了那道墜落的劍光，將其轟碎。
而在得手之後，秋殺山君全身氣機凝聚不散，站在原地，仰頭看向天上。
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
“陳兄好手段。”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玄衣少年睜開眼眸，神色平和。
此時的陳牧，端坐在法壇之上，在他身前，十二柄寶劍齊出，各自占據一個方位，以八卦之形，將包括鬆崖子、秋殺山君、螣辰山君等人，都圍攏在內。
流光劍芒在十二炳寶劍之間流轉，互相勾連，渾如一體，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所有在空間內的人，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陳牧的眼皮子底下，一覽無餘，包括倒在地上的螣辰山君，他的一切作為，在陳牧眼前，都無所遁形。
陳牧有一種感覺，仿佛在他麵前的這片空間內，他自己的眼睛，就是眾人頭頂天穹之上的天道之瞳，將地上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眾生如螻蟻！
不知在真正的天道麵前，祂又會如何看待他們這些試圖逆天的人族修士呢？
陳牧心中生出一絲好奇，也有許多感慨。
開壇傳道，既是對他人傳道，何嚐又不是一種對自己的曆練和考驗？
陳牧此時臉頰上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指尖微微顫抖，維持住這麼一片劍勢小天地，對他而言，也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