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你…”

“凱爾希醫生,深海獵人有自己的行動準則,那些東西…那些東西!”

斯卡蒂的頭發淩亂的撒在床上,奮力的掙紮著,身下不知由什麼材質構成的金屬床被壓的咯吱作響,身上黑色的束縛帶死死的綁著她的全身。

她的態度相當激烈,語句中全是焦慮,她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被綁著動彈不得。

凱爾希站在她的床邊,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要不是德吉列提供的束縛裝置,估計她又跑出去了。

但斯卡蒂說的事…那些會說話的海嗣,那隻頭上戴著彎曲歪斜觀念的“神言者”…這些根本不符合她記憶中的認知,甚至那些在這幾天已經迭代了十幾次的溟痕都讓她感覺有些發毛。

而德吉列他們卻仍在海邊舉行著那場詭異的儀式,大雨接連下了幾個星期,空氣中潮濕的讓人呼吸不順暢,成天被陰雲籠罩的情況,已經有不少幹員或多或少的開始陰鬱傾向。

更別提成天要被封閉在內閉門不出,愛國者和雪怪小隊的情況還好,但在前幾天愛國者的盔甲被溟痕爬上而他沒察覺後,導致神經毒素侵入,造成了些許的行動不便後,他們的日常巡查也停止了。

那位小審判官也來到這裏了,隻是表情很難看,成天都站在雨裏眺望著審判庭原址的方向,那裏已經變成了二十多米高的藍色瘤狀物了。

那些居民除了開始時大量死亡外,現在基本沒有傷亡,躲在空無一物的家裏,裹著厚被子,吃著那些有些腐爛的生魚再不出門。

街上現在隻有溟痕和那些尋找物件的恐魚,偶爾會有幾隻長出四肢和保持平衡尾巴的海嗣一閃而過,整個城都已經停滯了下來,那些試圖反抗的連溟痕都抵抗不了。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斯卡蒂雙目無神的呢喃著,源自血脈的呼喚讓她反胃,頭痛欲裂,雜亂的氣味要撕裂她的思維,雜亂無章的歌聲讓她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冷靜點,精神太緊繃的話會導致出現幻聽和生理失調導致的虛弱,雖然我不清楚深海獵人是否會染上陸地上的常見病症,但感冒一類的確實是至今無法治愈的疾病。”

“不……不!讓我去,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那隻會說話的海嗣落入大群裏會發生什麼!”

她怎麼可能不明白,但她們出的去麼?那些圍繞著羅德島的溟痕,比周邊區域數量多上幾倍的教徒和恐魚集群,那些就築在羅德島分部周圍的巢穴……

還有卡婭…她去過涅沐裏多了?那條消息……她,她會不會…

凱爾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滿臉焦急的斯卡蒂怒視著她不為所動。

“你需要休息。”

斯卡蒂的瞳孔猛然緊縮,看著凱爾希轉身走出房間死死的咬緊牙關,不可以,不行啊!它們已經開始了,開始準備下一場大靜謐了!上次就已經讓整個阿戈爾的通訊和多個重要城市癱瘓,沿海地帶被摧毀的不成樣子。

這場靜謐的規模隻會更大,說不定就……

卡婭,卡婭還沒回來…她……

一名黑袍的教士托著一盞冒著白煙的香爐慢慢走了進來,無視了斯卡蒂眼神中的殺意,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她的床頭後慢慢退走。

“藥物…!不,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