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三叔公總算幫大牛二球將最後要種的一點田地都犁完了,他把老牛還給二球媳婦後,休息半天便去往了大同村。
大同村前的平地上,已經全部犁成了一塊塊水田,無數的村民在農田中忙碌著。
“三叔公,三叔公,等一下,哎呦,老了,走不動了…”
才從牛角山走下來沒多久,三叔公便聽到有人在喊他,急忙往後看去,卻是二球他大舅求發。
“二球大舅,慢點,別著急,怎麼有事啊…”
隔了許久未見,二球大舅看著已經老了很多,身上衣服也寒磣有甚,雖然三叔公前些年已經知道他身體會越來越差,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身上除了嘴上還有些光,已經看不到一點精神氣。
這些年三叔公也有所聽聞,二球大舅沒力氣打理豆腐之事後,家裏條件更差,就算有二球幫襯,那也是過得很艱難,尤其這幾年,二球自己家的開銷更大後,對他的幫襯少了,他家更難了。
“咳…沒什麼事,就是許久不見二球了,他還沒回來嗎?”
對於其他人,三叔公和大牛二球媳婦已經通過氣,隻說他們出去有事了,沒有讓別人知道兩人被抓去當礦工。
“還沒回來呢,外麵現在也不好討活,估計還沒討到好活吧。”
“唉,聽說現在外麵也是兵荒馬亂的,出去做什麼,還不如在家好生種地,至少還有些飯吃。”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又有其他村民經過,在和三叔公打過招呼後,便調侃起二球大舅來。
“求發,今中午吃得不錯啊,嘴上冒油呢,又開葷了…”
“嘿嘿嘿,那是那是,別看我穿得破爛,但是這嘴巴可不能吃苦,中午吃了些臘肉,香著呢…”
聽到旁人說他開葷了,求發很是得意的回起了話,不過三叔公卻是清楚,這是裝的。
他早從二球那裏知道,他這個大舅又窮又好麵子,就算窮也喜歡出去裝腔作勢的。
他送過來的肉都被他把皮剃下來掛灶上熏著,每天吃完飯出門前,總拿那皮來抹嘴巴,這樣出到外麵,別人一看嘴上有葷油,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他又吃了肉呢。
不過都是一個村的,誰窮誰富誰還不清楚呢,大家也都樂嗬一下過了,誰也沒有去拆穿,都調侃一下便算了。
趁著幾個吹牛吹到一起,三叔公吱了一聲後便走了,很快來到李富生家。
現在正是下午未時時分,正是幹活的好時候,李富生並不在家,三叔問了一下家裏小孩後,便來到田裏尋他。
李富生祖上富有,是村裏大戶,留下不少田地,現在家裏除了租出去不少田地,自己也種些,倒不是因為沒糧吃,而是他祖上的遺訓,就算家裏再富庶,也一定要把當年發家的那些田地種好。
田裏,李富生已經把田犁完了,正踩在水裏往田埂旁敷泥巴上去,聽到三叔公喊他,趕緊的從田裏出來。
“三叔公,你過來了…”
“是啊,剛忙完就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確定,所以讓你來看看,前幾天,哨點的一個值守治安隊員在輪換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後神誌不清的,所以喊你來看看是不是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