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給他們吃兩頓飽飯就行。”
喜在旁邊冷漠的吐槽。
誰家僮仆能有這好日子?
一天三頓飽飯,隔三差五還能食肉。逢年過節的,黑夫還會給他們賞錢,每日需要幹的活也不算多。隻要僮仆別觸碰底線,黑夫也鮮少會動手責罰。他記得曾有個僮仆手腳不幹淨,盜取錢財。黑夫是大發雷霆,親手將那僮仆的雙手打斷再送至縣寺。
別說尋常黔首,就是喜都有些動心。尋思著等今後告老歸鄉,他就來這當個管事頤養天年,到時黑夫還得伺候他。
“咳咳!”葉騰見狀隻得拂袖,輕聲道:“本君知曉,可鹹陽禦史卻未必。記住了,今後做事還是當心些好。”
“下吏銘記於心。”
黑夫這才鬆了口氣。
葉騰又看向扶蘇,若有所思道:“既然你對僮仆都這麼好,那麼子都留在你這老夫也就放心了。”
“……”
“……”
扶蘇雙眼通紅。
差點沒抱著葉騰大腿痛哭流涕。
他堂堂長公子啊!
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怎麼?他每月給你多少錢?”
“我還得給他錢……”
“什麼?!”葉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匪夷所思的看向黑夫又不解的望著扶蘇,“你作為他的食客,得給他錢?你還答應了?”
“嗯……”
“你……圖他什麼呢?”
“可能,是人格魅力吧。”
我呸!
扶蘇恨得是牙齒都快咬碎了。
如此羞辱,誰受得了?!
若非父皇意思,他早走了。
葉騰麵露古怪,也都已猜到。而後便看向黑夫,語重心長道:“黑夫,這世間便沒有這樣的食客。老夫是看著子都長大的,也有才能。他為你做事還要給你錢,未免過分了些。”
“內史此言謬矣。”
“怎麼?”
“子都雖是食客,卻也算是我半個徒弟。”
誰是你徒弟?!
扶蘇恨不得給黑夫兩劍,看他還發不發顛!
“秦公派他來我這,就是要跟我學習商術。我想著他能力突出,再加上年紀也比較大,就想著平輩論處。我一沒收他束脩,二也沒有藏私。他在府上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在我府上實習,我收他點實習費很合理吧?”
很合理……個鬼啊!
還有實習費這麼離譜的玩意兒?
也就黑夫這牲口幹的出來!
像他這種人,就得吊死在樹上!
扶蘇則是臉色鐵青。
我年紀大?本公子不過二十出頭,比你還要小一歲。隻是看著有些老成,怎麼好意思的?
葉騰皺著眉頭。
望著黑夫,也是歎息。
這可真是豬隊友,帶不動啊!
他並非是幫扶蘇,而是幫黑夫!
扶蘇再怎麼著都是長公子,以後哪怕不能繼任為二世,以他才能也絕對能躋身於朝堂之上手握大權。黑夫與他搞好關係,那就隻有好處。
“多少給點吧?要不,二百錢每月?”
“……”
扶蘇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您老還是別說了……紮心啊!
府上僮仆,每月都有三百的工錢。他堂堂長公子,混的連僮仆都不如。這以後若傳至鹹陽,他還不如跑宗廟抹脖子自裁。
“不,內史還是不懂。”
“本君看你才是真的不懂!”
葉騰咬著牙差點沒吐血。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他都這麼說了,黑夫還不懂?
“不不不,我都懂。”
“……”
黑夫歎了口氣,認真道:“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經風雨,哪能見彩虹。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秦公將子都送我這來,明顯就是要磨礪他的。俗話說吃虧是福,我送他福報他不感激我說的過去嗎?我每個月隻收他五百錢,已是看在了秦公的麵子上……”
“你……還缺這點錢?”
喜是徹底忍不住了。
黑夫真是非要往死路走啊!
勸不住,根本就勸不住!
“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
“……”
“……”
黑夫輕輕歎息,走上前去。
“子都,你明白我的吧?”
“嗬嗬……明白。”
“你們看,子都是懂得。”黑夫笑著揮手,“既是如此,那下吏先去看看晚宴。子都既然與內史相熟,便帶內史到處轉轉。”
“好。”
待黑夫走後,葉騰麵露苦澀。
“公子,受苦了……”
“不礙事。”
“公子可有事需要老夫做的?”
“喂我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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