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後續會如何處理?”
“經審核無誤後,便會變成駑馬。”
“多好的寶馬啊,太可惜了……”黑夫滿是心疼,就好像是他自己的馬一樣,“這樣,反正都是駑馬,你把我的牽走充數,這匹歸我了。”
“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葉騰眉頭緊蹙,很是不滿。這馬明麵上是他的,但也是秦國的。他身為內史若是公器私用,一旦被彈劾可吃不了兜著走。越是位高權重就越要約束自己,愛惜羽翼。
這的確是樁小事,按黑夫的操作也無問題。但如此便是違背秦律,雖然都是駑馬卻有不同,怎能李代桃僵?
“我的馬不一樣,仔細看看。”
“不過是駑馬……嗯?!”
葉騰皺起眉頭。
而後快速走上去,仔細打量。
“轉個圈看看。”
“我還是直接給您看吧……”
黑夫麵露無奈,揮手示意。驚也是會心一笑,旋即將馬蹄子抬了起來。咧開嘴笑了起來,隻是少了顆門牙顯得無比滑稽。但是他知道,這都是值得的。
“嗯?!”
“馬掌上怎麼釘了個鐵片?”
“禽獸啊,你竟如此害這匹馬?”
“多好的馬,你竟如此虐待?”
“閉嘴!”
葉騰寒著臉訓斥,仔細打量著馬掌。他剛才也是忙忘了,忽略了這馬牽過來時聲音就不太對。馬蹄落地時,發出的聲響很清脆,和正常聲音完全不同。
他為官多年,還曾率領大軍把自個的母國給滅了。他接觸過很多戰馬,也認識些馬夫。他記得先前曾遇到過匹烈馬,難以馴服,便一直被關在馬廄裏麵,時間長了後導致馬蹄指甲長的極長。
後來有位年邁的馬夫感到惋惜,就幫著把指甲給剪了。這就和人的相同,就算剪了也不礙事。正常的野馬因為長途奔襲,所以磨損與生長速度相等不會有事。所以像這些戰馬隔三差五就得出去跑跑,一直關在馬廄裏麵指甲過長便會損傷馬蹄。
這事雖然時隔多年,但葉騰卻始終記得。那位年邁的馬夫也早早病逝,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可現在瞧見眼前駑馬,他腦海深處的記憶也被喚醒,眼前也是出現了扇新世界的大門!
他死死的注視著馬蹄。
驚也差不多快累死了。
“我……我能放下來不?”
“抬著!”
“老夫都明白了!”葉騰爽朗的笑了起來,“那就如你所願,這匹駑馬老夫要了。老夫這匹寶馬,是你的了。”
“那車架如何?”
“無需車駕,老夫要騎馬入鹹陽!”
顯然,葉騰是聰明人。僅僅隻是看了眼,便知曉馬蹄鐵的好處和原理。這筆買賣葉騰可不虧,甚至可以說賺大發了。等他回了鹹陽,也能沾點光,保不齊還能得到更多的賞賜。
“這……”
喜也注意到了問題所在。
隻是他看著就有些難受。
這馬不疼嗎?
葉騰知曉他們心中疑惑,笑著解釋道:“爾等可莫要誤會了,此次黑夫乃是為我大秦再次立一大功。此物一出,便等同令我大秦得到萬匹良駒。”
“這……這麼厲害?”
“這馬不疼?”
“戰馬在地上疾馳,會疼嗎?”葉騰冷笑反問,繼續道:“爾等既然都曾上過戰場,想必是知道鐵蒺藜的厲害。此物撒在地上,便可有效阻止騎兵步卒追擊。若是不慎踩中,就算不死也會殘廢。老夫滅韓時,就曾有數匹戰馬踩中卻是不受影響。拔出來後,甚至未曾見血。”
“這怎麼可能?”
“馬蹄也有諸多學問。”葉騰看向衛士們,淡淡道:“馬蹄最外麵的這層,其實就如手上的指甲。剪去不連著肉的部分,可會流血可會疼?”
“吾明白了!”喜是恍然大悟,點頭讚許道:“也就是說,所以這鐵片釘在馬蹄上也不會令戰馬不適。更重要的是就如給馬穿上鐵履,能緩解馬蹄磨損。若這鐵片損壞,隻需更換即可。原本戰馬隻能用三五年,現在則能用八年乃至更久!”
“善!”
葉騰微笑頷首。
如此大功,他焉能不喜?!
“傳令,先暫緩行程。”
“唯!”
“黑夫。”葉騰轉頭看向了他,“老夫這還有三匹戰馬,便有勞你按照此法給它們穿上鐵履。待老夫回鹹陽,必然會為你請功。”
“這事交給驚便可。”
“老夫要親自一觀!”
“此事自然沒關係,不過下吏卻想與內史做筆買賣。”
“嗬,做買賣?”
葉騰饒有興趣的笑了。
而後,他便抬手製止了喜。
他倒想知道,黑夫要做何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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