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雖是商賈,卻與烏倮寡婦清並稱為秦國三大皇商。借助這層關係,文昌還曾擔任過禦史。可惜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事,最後被罷免,還得是秦伯好心重新收留。至於什麼原因,黑夫也都知曉,肯定是因為嫖……這LSP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怕是心虛不敢說。
就他這點事,黑夫還能不懂?
色歸色,文昌本事還是有的。精通棋藝,黑夫愣是下不過他。還與他說些鹹陽趣事,透露些小道消息。大部分都是通武侯王賁的事,比如說他有腳臭,很是邋遢。在府上的時候袒胸露乳,毫無形象可言。關鍵是性格暴躁易怒,很不好相處。以後若是黑夫去了鹹陽,與他是盡量少接觸。
相反上卿蒙毅就很好,世代公卿為人正直。待屬吏極好,平日也沒什麼架子,就算是小小的鄉嗇夫都能與之談笑風生飲酒下棋。關鍵是文采風流,力壓群臣。在秦廷之上就是李斯都得讓他三分顏麵,屢屢把群臣懟的不敢抬頭。像皇帝當初要推行分封還是郡縣,也是蒙毅出麵力薦舌辯群臣,所以皇帝才選擇郡縣。
嘶……您老確定沒誆我?
乃公對天發誓,句句屬實!
黑夫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記得史記上寫的是李斯啊!
怎麼好端端的,變成蒙毅了?
難不成,太史公又出錯了?
果然……曆史上有太多未知!
哪怕是太史公,也未必就是對的。
……
王翦一來,店鋪瞬間是戒嚴。自打上回被刺殺後,保護他的力量驟增。甭管去哪,都有百來號人跟著。瞧見有鐵匠拎著錘子路過,立馬攔下來裏裏外外檢查三遍。
“你叫什麼?”
“鋸。”
“做什麼的?”
“鐵匠啊。”
“汝翁是做什麼的?”
“額,也是鐵匠。”
“……”
王翦無奈拂袖,“不必為難他們,光天化日又在城內,還沒人敢行刺本侯。黑夫,你說要獻上寶物,還揚言能令銳騎取代戰車成為主力。今日,本侯便要親眼見識番。若真有效,你便為秦再立奇功。若無用……你便是不直欺上,本侯必定嚴懲!”
“君侯怕是沒這機會了。”
王翦饒有興趣的看著黑夫。
他自然知道黑夫能耐,但凡如此篤定,那必然就是真的。包括先前的馬蹄鐵,也是如此。甭管多荒唐的事,隻要是黑夫幹的,那就瞬間變得合理起來。他這麼說,純粹是讓黑夫悠著點。
黑夫輕輕拍手。
很快便有學徒牽馬而出。
當領導就是爽,不用事事親為。
“這是內史的烏風?”
“不,現在是下吏的。”
“……”
王翦蹙眉走上前去打量。
馬蹄鐵不必多說,乃是標配。
“你這馬鞍……”
“君侯就是君侯,一眼看出端倪。”黑夫站在旁邊拍著馬屁股,“這馬鞍乃是特製的,在原有的軟墊上再次加固木製高橋馬鞍。前後凸起中間凹陷,坐在中間會更為穩當。”
“這是馬鐙?”
扶蘇詫異的走上前來。
“這馬鐙,是銅製的?”
“聰明。”
“那為何兩側都有?”
“解放雙手啊。”
“額?”
黑夫故作神秘的一笑,這事說起來還是有些費勁的。像這年頭都是軟馬鞍,說是馬鞍倒不如說是個軟墊。就算真的有馬鐙,也無法支撐這股力道。
正常馬鐙是有,但都是單側而且是用藤蔓或是葛布結成,主要就是供稚童學習騎馬用的。稚童往往都不重,所以也能支撐的住。可要是成年人,很可能因為過重導致馬鐙乃至馬鞍崩裂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