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慕名而來的,還有便是路過的走卒商販。還有便是來鹹陽送刑徒的關外亭長,亦或者是傳遞文書的郵人。有的瞧見了,也都會停下來喝上碗。臨走時,還會讓他裝上滿滿一斛。
“可終於開了!”
“快來快來,乃公要喝頭壺!”
“對,昨日喝的都沒味了。”
“鞠翁,你少加點水……”
望著麵前的十來人,鞠則是笑著招待。他自己也沒想到,能從庸耕者變成煮茶翁。他已年過五十,須發皆白。像他這種庸耕者,往往都沒人會要的。種地是苦力活,瞧不上他這老農的。像有些青壯幹一上午,能頂他一天。
一枚枚銅錢落入錢銗(xiang)。
小孫女也已起床,忙著準備陶碗。雖然年紀不大,卻無比乖巧懂事。黑夫幫著入了民籍,甚至還為她取了個名——安健,說是希望她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
……
雲宅。
胡亥甩下飯碗,興衝衝的便跑了。這幾日他在宮中可都餓瘦了,得虧是有著肉幹果脯撐著。那些庖人現在也開始搞鐵鍋炒菜,但是火候明顯沒到位。而且在宮中有著各種束縛,趙高天天來找他,希望他能通讀律法。
哼,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他是無比不屑,瞧見趙高就厭煩,用黑夫的話說那就是有了代溝。心心念念就是趕緊來涇陽,還得是彥做的事令他更感興趣。就是看著燭火熏煙,他都覺得有意思。
秦始皇也準備到處轉轉,想看看黑夫將涇陽折騰成什麼樣了。據說涇陽關市還在搞改革和培訓,這事則由陳平和蕭何共同負責,包括客舍也在擴建。
黑夫可不會一味沉浸在往日的榮耀中,更加沒打算將雲夢那套模式照搬至涇陽。他是因地製宜,根據涇陽當地生態再製定套適合的路子。目前黑夫尚且還在摸索,很多事都沒有真正的鋪開。但是隨著他上任,涇陽來往人數明顯在增加。
還好,倒是沒受多少阻力。
當地豪族,也算給他麵子。包括實田匿田,皆是如實彙報。他們給麵子,黑夫也不會揪著不放。就按照他承諾的來,所有匿田全部收歸縣寺,並且交由庸耕者勞作。至於他們所犯過錯,既往不咎。
待他們走後,扶蘇方才放下陶碗。他環顧左右,輕聲說道:“黑子,其實子都此次有一事相求。”
“好說好說。”
終於是憋不住了吧?
我就知道你要來!
演,接著演!
黑夫放下陶碗,露出憨厚的笑容,“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都不成問題。你也不想想,咱們倆誰跟誰?我早就將你視作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額……”
“你欠我的錢,該給了吧?”
“親兄弟……還談錢?”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扶蘇也是無奈,還好他是早做準備。於是便將袋金餅子取了出來,起碼價值兩萬多錢。
“好兄弟!”
黑夫抬手將其奪下。
這些天可算是有進賬了!
“額?我沒打算全給……”
“給什麼?”
“金子!”
“金什麼?”
“……”
好好好,真是好縣令啊!
先前是騙,現在是直接搶!
罷了罷了,還是事比較重要。
扶蘇麵露無奈,輕聲道:“是這樣,吾有位朋友的父親恰逢壽宴。他不知該送什麼做壽禮,所以想問問黑子有何高見。”
“不必掩飾,就是你自己吧?”
“咳咳……朋友,是朋友!”
“秦公也是正月生人?”
“對啊,所以要過壽了。”
“哦,那就是你。”
“……”
黑夫搓著手,饒有興趣的望著他道:“這可真是巧了,皇帝過壽秦公也要過壽?”
“正月過壽的很多呢。”
“想要壽禮是吧?”
“對對對!”
“可你這點錢,我很難辦啊……”
“所以呢?”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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