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回明顯不同,秦國給出的福利相當到位。就有點類似於是匈奴,誰搶到戰利品就歸誰。隻是秦國更黑點,隻能得三成用作獎賞。
黑夫是士伍出身,所以很清楚士伍最掛念的莫過於家鄉。有時得到戰利品,也無法送回家中。家中的妻兒老小沒了頂梁柱,就隻能餓肚子。所以是特地派遣軍中銳士,將錢分發給他們的親眷。此舉是得到一致好評,令士伍也能安心在嶺南。
當然,也有些不知好歹的群盜。聽說有百將路過碭郡的钜野澤時,遭遇群盜襲擊。對方雖為群盜,卻是訓練有素。而且還藏匿在暗處伏擊,射殺了不少秦卒,還把錢都給搶走。這事是徹底驚動碭郡郡守,令郡尉親自領三千卒吏圍剿钜野澤。
秦國遵循移民實邊的原則,源源不絕的將人遷至嶺南,用以開發建造當地。嶺南雖是水蠱之地,但氣候適宜適合耕作水稻,而且畝產極高。一年三熟不太實際,但一年兩熟是綽綽有餘!
而且嶺南同樣是物產豐富,很多越人靠著狩獵便能裹腹,隔三差五就能吃上野味。若是運氣好獵殺巨象,整個部族都能開葷。還有臨近海濱的城邑,海魚比稻米都便宜。每月跌潮時,便是東甌人最開心的日子。他們會拎著木桶趕海,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海魚蚌蛤擱淺……
秦國為了遷徙人口,無所不用其極。開始在東南郡縣布局,同樣是遵循自願原則。當然,商賈、贅婿、庸耕者之流不在其中。他們都是最卑賤的存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欸,亭長回來了?”
劉季剛路過酒肆,便聽見裏麵有人吆喝。他抬頭看去,就發現個布衣青年正笑著起身打招呼。
“原來是周生。”
劉季瞥了眼前方的關市,隻得壓下心中的欲火。正所謂當兵有三年,老母豬塞西施。他這一行半年,也是懷念起曹寡婦的香軟,也想再瞧瞧自己的兒子。隻是半路遇到熟人,隻得先趕著正事。
他大步昂揚的走至酒肆。
青年揮手讓武負趕緊篩酒,同時取出十餘枚錢。待劉季就坐後,他才跟著坐下,抬手道:“亭長一別半年有餘,這嶺南情況如何?”
“還算安穩。”
“那就好。”
“倒是你們倆從兄弟,何故至沛?”
“吾……吾……吾。”
左側略顯年輕的青年張嘴半天,就蹦出來個字。
劉季見狀頓時笑著打趣道:“昌……昌……昌,還是別……別……別……說了。”
“……”
周苛則是滿臉無奈,“亭長又戲弄吾弟。”
“哈哈!”
劉季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不羈。
他捋著美須髯,端起陶碗一飲而盡。
玩笑歸玩笑,但周昌還是很靠譜的。他雖然口吃,卻是耿直敢言。因為不善言辭的緣故,又被當地稱為木強人。就是因為他堅忍質直,敦厚老實。
“可惜,吾等也要走了。”
“額?”
周苛輕輕歎息,低聲道:“吾等接到周勃書信,讓吾等前往涇陽,以後便在山河學宮做事。此事泗水郡守壯也已同意,還讓吾等速速啟程,勿要耽誤。”
“怎的如此著急?”
“那信函是武成侯所書!”
“……”
劉季頓時就沉默了。
叱嗟!
黑夫是光盯著沛縣薅?
他的至交蕭何曹參被調走了。
他弟劉交的老師浮丘伯也去了涇陽。
現在倒好,連帶著周昌周苛都要走?
蕭何曹參作為縣吏,被帶走還算說的過去。可周昌周苛就隻是卒吏,連他這亭長都不如,竟然都能被選上?
不知為何,老劉心裏頭酸酸的……
“哦,還有位。”
“誰?”
“吾遠親周緤。”
“……”
劉季是目瞪口呆。
周緤甚至都不是秦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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