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真的擔心黑夫會出事!
這年頭也沒個電話,通訊十分不發達。縱然素來冷靜的秦始皇,在得到消息時也都慌了神,當即就要下令派夏無且和韓終來北地郡。
想想黑夫舟車勞頓至昌邑,為了救扶蘇又受了傷。傷口還未痊愈,又乘坐樓船至遼東。又從遼東奔波數千裏,抵達至北地郡。就算黑夫身子骨再硬朗,染上風寒也屬實正常。
“你們呐……”
黑夫望著這票膽戰心驚的秦吏,也很無奈,估摸著就是北地郡守通知的秦始皇。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黑夫要在北地有任何閃失,他這郡守就真的當到頭了……他先前不論立下多少功勞,都難贖罪!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黑夫揮了揮手,“我好好休息會,你們忙你們的就好。”
“那吾等便先告退。”
……
……
五日後。
陳平倉促下馬,急衝衝的朝著離宮而行。他在關外就得到消息,說是黑夫病重昏厥。得到這消息的陳平是如遭雷擊,也顧不上跟著大部隊凱旋回到義渠,直接是快馬加鞭的先走一步。
他與黑夫相識於雲夢,最初的確是想借著黑夫上位。黑夫其實知道他的目的,卻還是接納了他。並且對他是委以重任,還多次為他舉薦。他能有今日,可以說離不開黑夫的傾力相助。
他是千裏馬,黑夫便是伯樂!
“哇……”
“先生……先生……”
聽著淒厲的慘嚎聲,陳平頓時麵如死灰。他一步步的踩著台階,就瞧見胡亥三人都跪在門口哀嚎大哭。麵前還有著火盆,而他們還往裏麵燒著黃紙。
黑夫……死了?!
難道,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不,這不可能!
“你們說的是大上造?”
“他……人呢?”
“先生……先生……”
胡亥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離宮滿臉悲痛,現在連句話都說不上來。而陳平則是感到陣頭暈目眩,險些自台階滾落。
黑夫……就這麼死了?!
一時間陳平隻感到無比心酸,雙眼都因此泛紅。他踉蹌著朝宮內走去,甚至是顧不上禮節。
想到那些夜晚,他們暢談天下大事。黑夫為他勾勒出了幅美好的未來版圖,更是握著他的手激動訴說著理想。現在大業未成,黑夫卻就這麼死了……
陳平越想越難過,不爭氣的眼淚也是落下。他衝進臥房,直接撲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捶地哀嚎:“君上,君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額?”
“額?”
“???”
黑夫此時坐在床榻前,正抱著根小羊腿啃。吃的是滿嘴流油,食案上更是擺滿了飯食。而扶蘇則坐在旁邊,滿臉古怪的看著陳平。
“額……”
陳平的哭聲戛然而止,他臉上掛著的鼻涕眼淚都因此凝固。呆呆的看著黑夫,一時間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那個,這個……那個……”
“君上,你還活著?”
“我隻是染了風寒,不是患了不治之症。”黑夫也是滿臉尷尬,指了指食案上的飯食,“要不,你也來吃點?”
“君上既然沒事,為何他們會在外麵哀嚎痛哭?”
“提到這事我就來氣。”黑夫是憤憤然的甩手,“李鳶這孽障藏了不少虞籍編寫的小說,還自個偷摸開始寫。把乃公寫成了黑扒皮,還說乃公不娶妻是因為患了難言之隱。我就讓他們跪在門口,把他寫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書全給焚了!他們自然很不樂意,所以就邊哭邊燒。”
“……”
叱嗟!
陳平是徹底無語了。
當他看到胡亥三人跪在門口,一邊哭一邊燒書,他是真的以為黑夫死了。結果竟然是因為燒書而哭的……
“我在關外時,就聽人說君上病重,所以是馬不停蹄的趕來。”
“這些人就喜歡以訛傳訛。”黑夫無奈搖頭,“我初至北地郡,的確是染上風寒。可要說病重,那就過分了。我到義渠時昏了過去,經過這幾日休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看看,我這大魚大肉吃著也沒什麼事。”
“看到君上沒事,我就放心了。”陳平欣慰的站起身來,感慨道:“若是君上真有什麼事,那平可就少了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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