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樓裏的竹上文山已經睜不開眼睛,頭頂忽然炸響的炮彈使他恢複了些許清醒,接水衝了衝灼燒的眼睛。
踢醒坐在牆角手舞足蹈的士兵,對著“哈哈哈~”傻笑的機槍手怒吼:“射擊~射擊~外麵全是八路。”
竹上文山再次趴到射擊孔張望,數不清的黑影拿著大刀,他殘害的男女老少手拿鐮刀棍棒,化作道道黑霧直衝上來。
抽出佩刀的竹上文山,瘋狂的朝周圍四處亂劈,手腳被撲上來的黑影纏住漸漸失去了力氣,哭喊著被無數黑影拉入黑暗。
徐三良看到火勢漸漸變小,煙霧也在慢慢散去,舉起波波沙衝鋒槍說:“同誌們~是時候讓這些殘害百姓的畜生,見見活閻王了。”
戰士們往濕毛巾裏裹好碎炭,塞進軍帽綁在鼻子上,迅速穿過地道跳進阻隔溝。
翻過壕溝徐三良帶領突擊班一路衝到鐵絲網前,把手榴彈綁木棍上,搭在鐵絲網上拉開引線。
“轟”爆炸聲起鐵絲網被掀到了兩邊,忽然炮樓正前方的射孔“嘭嘭嘭”射出一道火光,徐三良連忙推開身邊傻乎乎的牛二壯。
抬起波波沙“噠噠噠~”朝機槍口連續掃射,兩發子彈打了鬼子機槍手的左臉,徐三良趁機衝過最後三十米,靠在機槍口的左邊。
徐三良抽出綁好襪子的手榴彈,拉掉引信扔了進去,“轟”一片紅霧噴射出來,炮樓裏“咳咳~眼睛好痛~”咳嗽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帶領突擊班繞到炮樓後麵,徐三良取下水壺用背帶和兩顆手榴彈綁一起,放到鐵門下麵,拉開引信“轟”瞬間水花四濺。
厚實的鐵門被水壓直衝進了炮樓,徐三良扭了扭脖子身後的牛二壯使了個眼色,牛二壯疑惑的問:“啊?”
徐三良朝牛二壯屁股踢了一腳怒斥道:“啊?什麼啊,眼神交流不懂啊,衝進去啊。”
突擊班幾個人端著衝鋒槍瞬間衝了進去,“噠噠噠”一陣雜亂的槍聲過後,牛二壯捂著鼻子跑了下來說:“隊長鬼子全死了,裏麵糧食彈藥還剩了好多。”
徐三良剛探頭,一股陳年老旱廁的味道就把他折了出來,捏著鼻子聞:“嘔~二壯~鬼子這炮樓裏什麼味?直熏人腦漿子啊~”
牛二壯蹭著腳上的黃泥說:“剛才你炸門,連著鬼子裏麵的幾個糞桶都炸了,大糞濺的到處都是。”
一狠心一跺腳,徐三良捏著鼻子衝進炮樓,從滿身窟窿眼的竹上文山手裏奪過指揮刀,爬上頂層舉起信號槍“嘭”一發綠色信號彈升上天空,帶出了天亮前的第一縷曙光。
簡向前剛樂嗬嗬的從暗堡裏抱出挺歪把子,抬頭看到天空中緩緩下落的信號彈,興奮的抱著機槍就衝了鬼子炮樓。
剛進門就被衝下來的徐三良推了出去,捂著鼻子說:“簡營長~咱們先不進去了,讓他們先處理處理,裏麵簡直個糞坑。”
簡向前看了眼徐三良手裏的指揮刀,大笑著說:“徐三良啊~徐三良~來之前就聽說你有多神勇,我當時還不信,現在看真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