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麵頓時沸騰了起來,子彈像雨點般“乒乒乓乓”打在幾條漁船上,前排麵幾艘的木船上頓時血霧四起,慘叫聲連連,鮮血瞬間染紅了周圍的湖水。
林波朝冒著彈雨,架起輕機槍著湖邊的火力點,“噠噠噠”快速打完一個彈匣,把木框往身上一套朝鬼子岸邊陣地的兩側,發射兩顆紅色信號彈。
一把拽掉綁滿蘆葦團的繩子,躍入水中很快消失再了濃霧中,看到霧氣裏的漁船上血肉橫飛慘叫連連,鬆田龍平興奮的高舉軍刀大喊:“射擊,射擊,殺光這群八路,殺光他們。”
“劈裏啪啦”打了二十多分鍾,鬆田龍平有些疑惑的問:“為什麼這些八路的木船,在水麵上飄著,既不前進也不逃跑,雖然槍聲不停,卻沒幾顆子彈打過來,任由機槍掃射?”
忽然感覺不對的鬆田龍平立刻命令停止射擊,轉頭對傳令兵說道:“立即派巡邏艇,進入迷霧靠近八路木船,偵查情況。”
不一會四個鬼子劃著木船心驚膽戰的進入濃霧,心驚膽戰的在被血染紅的湖水裏慢慢劃著船槳,水麵上飄滿的殘肢碎肉,正引著海量魚群瘋狂搶食。
數千條搶食得魚讓湖麵跟沸騰一般,船邊一個腹腔破裂的傷兵,拚命著拽著自己被魚群拉入水中的腸子,抽搐著哀嚎。
四人劃船的鬼子被眼前這一幕瞬間嚇呆,忽然聽到哭嚎傷兵一手拽著腸子一手朝他們拚命求救,嘴裏含糊不清的似乎說著日語。
連忙劃槳靠近一看,滿船都是被糊滿泥漿的鬼子傷兵,僅剩兩個奄奄一息的傷兵,含糊不清哭喊著:“別開槍,誰來救救我。”
趕緊伸手拽住水裏的腸子,連同兩條大魚一起拽到了船上,回頭看到那個傷兵已經拽著自己的腸子停止了呼吸。
唯一幸存的傷兵,張開滿是鮮血的嘴,拚命伸出被劃花的舌頭,在血海中扭動幾下就失去了意識。
“可惡,怎麼會這樣?我們殺的都是自己人!混蛋!”
聽到濃霧裏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怒罵聲,鬆田龍平也隱隱心裏感覺有點不對,趕忙帶了幾個人坐船上去查看。
陰氣森森的濃霧裏,呢喃的求救聲,更像是低沉的咒語,水滴般敲打著鬆田龍平緊繃的神經。
湊近了才發現木船上除了草人,躺滿了肢體殘缺的傷兵,直到靠近中間一條木船時,眼前的場景把他嚇呆了子船邊。
“少佐,小心!”要不是身後衛兵伸手扶住,鬆田龍平差點一頭栽進湖裏。
恍惚間他看到木船上的草人,變成了大田一郎那肥碩的身軀,滿身窟窿的大田一郎,張開噴著鮮血的大嘴,吐出分叉的舌頭。
死盯著他說著咒語一般的魔音,身後的衛兵連忙拍醒發愣鬆田龍平說:“少佐,那個草人綁的是大田閣下,他這是怎麼了?”
鬆田龍平連忙帶人跳上木船,從草人上解下手腳盡斷的大田一郎問:“大田君,大田君,這是怎麼回事?你要振作一點,我這就帶你去救治。”
直到近距離看到大田一郎被割成兩半的舌頭,才明白先前周圍那些低沉的咒語,都是舌頭被割傷兵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