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伸手幫做手術的肖慕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抬起傷員血肉模糊的膝蓋,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幫傷員取出彈片止住了血。

肖慕凝長舒了口氣,一臉倦意的微笑了下說:“謝謝,隊長。”

徐三良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不行交給我和趙老先生來?”

肖慕凝拿起濕毛巾,擦了把臉搖著頭說:“我沒事,就是半夜忽然起床不太習慣。”

聞聲趕來的趙藥生說:“這樣吧,我來醫治被捕獸夾夾了腿的問題,醫館裏經常遇到上山砍柴的鄉親誤踩捕獸夾的情況。”

肖慕凝拿著手術刀,扣著傷口折騰了二十多分鍾才取出一份竹刺,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傷員,著急的說:“小鬼子這些竹刺有倒鉤,太難取出了,傷員可能堅持不了那麼久。”

徐三良拿著染血的竹簽,走到進廚房拿了個麵團,刺進去試了試,頓時想起了什麼,拿起兩個湯勺又回到了醫務室。

用酒精給雙手和湯勺消好毒,走到消慕凝身邊說:“我來幫你撐開傷口,你一鼓作氣把裏麵的竹刺拔出來,哪怕有倒刺斷在裏麵以後再做術清理都行。”

準備妥當徐三良深吸一口氣,把兩根細小的湯勺,從傷口塞進去一撐,竹刺邊緊閉的傷口被撐開。

肖慕凝咬著牙,用力一拔就把帶著點碎肉,從血淋淋的傷口裏拔了出來。

如此往複一個多小時才把傷員雙腿上的竹刺都拔了出來。

看肖慕凝把竹刺依次拔出丟進托盤,給傷員斷腿綁上竹片的趙藥生說:“肖醫生,你臉色不太好,早點去休息吧,剩下的止血包紮就給我老夫就行。”

徐三良摸了下小慕凝滿是虛汗的額頭,隱約覺得有點發燒,扶她進了醫務室後麵的臥室。

把肖慕凝放床上蓋好被子,從隨身的小盒裏取出片退燒藥讓她吃下去,弄了條濕毛巾放滾燙的額頭上。

天色蒙蒙亮,肖慕凝被兩聲雞鳴吵醒,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到上濕漉漉的,睜開眼睛忽然看到徐三良正坐在床邊在小本子上寫著什麼。

肖慕凝趕緊拉起被汗水浸濕的被子,蓋住腦袋露出隻眼睛,偷瞧著徐三良說:“隊長你咋我房間裏?”

徐三良無奈的搖了搖頭,拎起水壺摸了摸溫度,倒了碗水端給肖慕凝說:“瞧你嘴唇幹的都快能能裂出口子了,來先別說話把這碗水喝了。”

接過碗肖慕凝一口氣喝了半碗說:“我做了個夢,夢到很多傷員身上,紮滿竹刺,我拚命拔怎麼都拔不完。”

“還好是夢,哎,你是怎麼想到用兩個勺子,拔有倒刺的竹刺的?”

徐三良接過水碗放在床頭的小櫃上說:“我以前在國外愛看中世紀騎士的故事,其中講到過用兩個湯勺幫忙取倒刺箭頭的故事,我想著倒刺箭頭都能取出來,幾根竹刺應該問題不大。”

肖慕凝雙頰淺紅的看著徐三良說:“你懂的真多。”

徐三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起身說:“看來你的燒退了,以後半夜起床多穿點,估計是被夜裏的寒氣給激著了。”

“沒啥問題,你今天好好休息,記得自己把藥吃上,到飯點會有人來給你送飯,你再床上好好躺一天,我先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