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林波帶著肩膀負傷的田弘濟,來到徐三良麵前敬禮說道:“報告團長,任務完成了,我們把受傷的田隊長救回來了。”
徐三良揉了揉眼睛,起身看著田弘濟哭喪個臉,問道:“說說吧,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田弘濟把晚上戰鬥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徐三良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引導轟炸摧毀了鬼子運輸隊,回來路上還順手炸掉幾輛鬼子的彈藥卡車,你還哭喪個臉做什麼?”
田弘濟哭著說道:“我帶隊的這十五個同誌,隻活著回來了四個,幾個重傷員還沒堅持到臨時醫院就犧牲了。”
“我作為突擊隊隊長沒有充分認識到炮彈卡車爆炸的風險,立功心切害的好幾個同誌都被炸死了,我太對不起他們了,請團長處罰我吧。”
看到田弘濟說著說著還哭上了,徐三良厲聲訓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個大男人哭哭唧唧,還有沒有點男子氣了?”
轉臉安慰著田弘濟說道:“你知道突擊隊這種說法,在大多數情況下都叫什麼嗎?”
用衣袖抹掉眼淚的田弘濟反問道:“突擊隊,就叫突擊隊,不然還能叫什麼?”
徐三良微微一笑說道:“大多數人管突擊隊叫敢死隊,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突擊隊執行的任務,都是什麼任務?那都是深入敵後,九死一生的任務,稍有不慎被鬼子發現,就會被數倍於己的敵人圍追堵截。”
“你看看何營長他們手下四五百個戰士,一次向敵人陣地的衝鋒,可能就有百八十個同誌回不來了,都像你這樣他們還怎麼帶兵?”
“再說,你們是因為炸毀了彈藥車隊才增大的傷亡,你想想如果不是同誌們英勇戰鬥,炸毀鬼子的炮彈卡車。”
“不然小鬼子大炮一開,陣地就會更多的同誌被炸死,所以我不僅不處罰你,還要給你申請英雄勳章。”
濃煙散去的林子裏,幾個衛兵抬著太壽堂陽好不容易逃出大火和轟炸,在一條小溪邊正在休息時。
傳令兵追過來哭喪著臉說道:\"報告聯隊長閣下,山瀬閣下和第三大隊被困的泄洪渠,剛才又遭到了八路軍重炮的猛烈轟擊,現在傷亡已經三分二了。\"
“山瀬閣下請求立刻增援或者接應他們撤退,實在不行對葫蘆山上的敵軍陣地,進行炮擊也是。”
滿臉失望的太壽堂陽,長歎口氣說道:“命令第四大隊現在立刻出發,趕天亮到達作戰位置,向葫蘆山八路軍陣地發起總攻。”
“命令第二大隊,配合正麵進攻的第四大隊,向八路軍陣地側麵發起攻擊,一口氣拿下八路在山上的陣地。”
“命令炮兵分隊向前移動,火力覆蓋八路山上的阻擊陣地。”
鐵路邊飄滿殘肢斷臂的泄洪渠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褐色,在水裏泡了一夜的山瀬光輝,舔著幹枯的嘴唇,在往滿脖子滿臉的大包上塗藥。
經過一夜周圍水裏時不時,還會竄出幾隻咬人的蟲子,對爬到衣服的吸血蟲子已經麻木的山瀬光輝甚至連拍打都懶得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