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賤枝愣了許久,忽然一行行淚水從她的眼角不斷的滑落,她緊緊地握著陸楠的手。
陸楠用空著的左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掉王賤枝的淚水,“我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景迪去給你報仇去了,你這……”
她的話沒說完,王賤枝忽然激動的坐起身就要站起來,被陸楠強硬的攔住。
王賤枝哭著打著手勢‘啊啊啊——’了好幾聲。
陸楠猜測地問:“你是擔心景迪的安全嗎?”
王賤枝趕忙點點頭,然後又比了幾個手勢,指了指山下的方向。
陸楠笑著說:“你的意思是說張家村的村民會欺負景迪嗎?”
王賤枝想了想然後才緩慢的點頭。
陸楠邊扶著人躺下,邊說:“你放心吧,景迪帶了很多人過去,不會有事的。”
王賤枝又想了好一會,還是掙紮著要起床,然後指了指她們倆又指了指山下。
這下陸楠不猜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她心說,不愧是周家的人,雖然沒鍛煉過,但腦子也挺好使的,知道她們躲在這裏就能猜到周景迪有危險。
“我們來這裏之前都安排好了,我聽景迪說爸本來想親自過來接你回北城,但景迪爭搶著要過來,所以爸就隻能留在北城為我們保駕護航,”
“而且我和景迪我們昨天已經把兩個村子的情況都摸透了,你完全不用擔心,咱們倆隻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景迪就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好好的收拾那幫子混賬東西。”
王賤枝聞言也不再掙紮著要起來,而是躺回毯子上,眼睛望向洞門口的方向也不再有表達的欲望。
陸楠也沒有立刻再多說什麼,畢竟換誰身上都不可能好受,她連問都沒問父母的情況,
也對他們知道她的身世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情緒,這都不是一個好預兆,
說明她壓根沒想過回北城,也沒想過、活著,
不過還有一點好的情況就是,她還很關心她家老周的安危,這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至少在周景迪安全回來之前,或者是這幾天不出意外的話,
她不會再有自盡的念頭,還有希望就好,到時候他們再想辦法。
這麼想著把從空間裏燒好的熱水拿出,然後泡了些麥乳精和餅幹端給她吃。
王賤枝望著麵前她以前從不敢奢望的麥乳精泡餅幹,隻微微動動唇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吃,
她現在已經不渴望了,不渴望所有的東西,她對這個世間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
她努力期望迫切的想找到的親人,已經見到了兩個,她知足了,也活夠了,
就如今她這個殘破的身子,即使回了周家也不過是令人蒙羞的事,
另周家成為整個北城的笑柄,何必呢,自己難堪,周家也難堪……
陸楠見王賤枝不想吃,幹脆蹲下用勺子喂到她嘴裏。
正自想著心事的王賤枝對於放到口中的食物本能的咽了下去,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口中已經被喂了第二勺,她趕忙閉緊嘴巴。
陸楠堅持的把勺子放到王賤枝的唇邊,說:“你要是不吃飯,那我也陪著你不吃,從現在開始你吃過了,我才會吃飯,你若是不吃飯那我也不吃。”
王賤枝倔強又有些生氣地望著陸楠,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