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白鶴年出身清貴世家,最是克製守禮,永遠都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隻有遇到關於小皇帝的事時才會頻頻控製不住自己。
“丞相又來做什麼?”
兩個老狐狸誰也不說目的,隻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難免不令人多想。
白鶴年是帝師,陸章是先帝親封的輔政大臣,兩個人沒人敢攔著,王福也隻能進去通報。
剛剛才沐浴過的奚阮正由春荷給他擦頭發,春荷十三歲進宮就跟在奚阮身邊,十幾年過去對奚阮可謂忠心耿耿。
說著一些趣事逗奚阮開心,可對方興致缺缺,奚阮皺著眉頭想著該怎麼維護自己的皇位。
“陛下,丞相大人和攝政王在外麵求見。”
王福對這兩個男人心有埋怨,已經這個時辰了,陛下馬上就該休息,這兩個人如果說不出什麼要緊事,真該罰。
“他們兩個來幹什麼。”
暗衛就在旁邊候著,奚阮心裏多了幾分底氣,擺了擺手讓人進來。
……
“陛下,臣來求恩典。”
陸章搶先開口,說得又快又急,看著高位上的小皇帝說出自己的訴求。
“臣懇請今晚與陛下抵足而眠。”
“啊!”
“這算什麼賞賜?”
奚阮覺得陸章真是糊塗了,遠赴江南治水患,耗時半年,顛沛流離,就隻求的這麼一個不算賞賜的賞賜。
“朕新得了一暖玉,觸手溫潤,長久佩之,可溫養身體,不如把此物賞於攝政王如何。”
“多謝陛下好意,臣僅此一願。”
陸章堅持,奚阮心裏猶豫,上一世他可是被陸章囚禁了,陸章日日都要抱著他一起睡,生怕他有機會逃出去,這一世莫不是現在就動了殺心!!
奚阮絞盡腦汁想著方法拒絕,愚笨的腦子還沒想到,丞相先開口了。
“攝政王未免逾越了,陛下的龍塌豈容他人酣睡。”
不用奚阮開口,丞相巧舌如簧就把攝政王趕走了。
“丞相今日來所為何事?”
攝政王離開,奚阮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到白鶴年身上。
“臣來找陛下就寢。”
說著甚至要上前把奚阮從龍椅上抱下來。
“不要。”
奚阮緊張兮兮的看了一眼殿裏的宮女太監,都低著頭,沒人看見,鬆了一口氣。
“朕自己走,不許抱朕。”
白鶴年心裏滑過可惜,他過去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小皇帝認為被臣子抱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若是有人,小皇帝那微弱的羞恥心就不許他抱了。
進了內室就隻剩他們兩個了,白鶴年自覺的伺候奚阮更衣,奚阮不同意。
“丞相剛剛還說過帝王龍塌之事,怎麼自己先不講信用。”
小皇帝把人推開,目光裏滿是不讚同。
“臣與陸章不同。”
“臣是陛下的房中人。”
一邊說話手已經不老實的去解少年的衣帶,手一鬆衣服就要落下來,奚阮連忙捂住自己的衣襟。
“才不是,你……胡說。”
小皇帝羞紅了臉,不知道這人怎麼如此厚臉皮,不知羞。
“陛下昨日抱著臣睡,難道都忘了,陛下要了臣的身子,如今卻不想負責,要讓臣一輩子孤寡,真是好狠的心。”
“夠了夠了,不許說了。”
“才不是這樣,而且怎麼會有其他人知道。”
丞相騙人。
“臣所說的句句屬實,是陛下如今不願負責了。”
“罷了罷了,誰讓臣一心隻有陛下,陛下卻是個冷心冷肺不在乎臣的人呢,都是臣自找的。”
男人說完就要落寞的離去,可把奚阮搞得愧疚的不得了。
“等等。”
“丞相要睡,便睡吧,朕讓你留在這就是了。”
皇帝的寢宮是後宮妃子承寵的地方,床自然不是一般的大,兩個人躺上去綽綽有餘,奚阮離白鶴年遠遠的,蓋著被子已經準備睡覺了。
“臣想抱著陛下睡。”
男人留在這還不行,還要得寸進尺。
“不許,快睡。”
凶巴巴的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