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弘衍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少年見麵,很乖的衝著他說謝謝,對什麼東西都是好奇的,像是從深山裏走出來的妖精幼崽,懵懂無知,又漂亮的驚人,天生帶有媚惑人的的本事。

可現在少年似乎隻知道主人,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人,透著病態的順服。

趁著司九晏出去接電話的一時半刻,謝弘衍朝少年走近了一步就把正在吃草莓的少年嚇到了,防備的看著他。

“司九晏不許阮阮出門,阮阮會難過嗎?”

他記得以前少年是極活潑的,喜歡玩樂。

“不會。”

奚阮搖頭,他是玩偶,隻要有主人的愛就可以活下去的玩偶。

“我可以帶著阮阮離開的,隻要阮阮願意。”

謝弘衍又上前一步離少年更近,甚至試圖抓住人的手腕。

“不要。”

少年毫不留情的拒絕,眼神掃著想找找自己的主人,在看到男人背後的主人後興奮的跑過去,跳到男人身上蹭一蹭男人的脖頸,瘦弱的胳膊抱著人。

司九晏看了一眼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謝弘衍,眼神不善,本來看著二人說話都已經要發怒了,可少年這麼乖的給他抱,那剛剛一定是謝弘衍的錯,他這麼單純的寶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這隻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謝弘衍想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得說,少年被匆匆趕來的男人帶走,看著兩個人離開,謝弘衍拳頭握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情緒,大概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無力感,他知道他們不會再見了。

奚阮每天都是鹹魚一樣隻知道吃喝玩樂,他還以為自己的後半生都會這麼平靜,直到一天晚上,他被綁架了。

奚阮昏迷前隻聽到係統警報的提示聲,世界紊亂,正在修複中。

環山公路汽車疾馳,裴湛眉頭緊皺,他不知道這到底能控製司九晏多久,隻能快點再快點,隻要離開這兒,司九晏就不可能找到他們。

奚阮醒的時候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房間裏沒開燈,很暗,奚阮不知道自己在哪,從床上爬起來,還沒走到門口就因為腳腕處的疼痛跌倒。

細白的腳腕上帶著一個銀色的環,像是一個漂亮的腳鏈,可現在卻在發燙,甚至慢慢收緊,奚阮往後退了一步,銀環又恢複如初成了一個漂亮的裝飾品。

這是什麼東西?

奚阮腦子裏出現問號,他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飾品,奚阮摸了摸上麵的花紋,和他腰間的如出一轍,難道是老板給他戴上的。

奚阮還坐在地上,不舒服,站起來又試著走了幾次都走不出去,頹廢的坐到床上,他還以為上一次已經和老板說好把他賣給主人了,怎麼又把他抓回來。

“唉,”想不明白的奚阮向後一躺,身子陷進柔軟的大床裏,摸了摸脖子裏的吊墜,希望主人快點來救他,他有些餓了,想和主人回家。

少年被困在這兒,另一邊的司九晏剛衝破束縛離開。

偌大的宴會,其他人還在積極的走劇情,司九晏要走,還被容安攔住。

容安的眼神是清醒的,證明他沒被控製,是和裴湛聯手卻被對方當做工具的可憐蟲,司九晏沒給對方一個眼神直接離開。

他要快點兒把寶寶接回來,也不知道一覺醒來找不到人寶寶會不會怕。

容安攔不住人隻能通知裴湛,已經到了海上的裴湛眸子閃過危險的光,沒想到司九晏來的這麼快。

“你接到阮阮了嗎?”

容安說完,著急的要知道奚阮的消息,這是他和裴湛的合作,他負責用劇情之力拖住司九晏,裴湛把人帶走。

“我什麼時候能去見阮阮。”

裴湛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冰冷刺骨。

“你覺得我會讓你再見寶寶,白日做夢。”

裴湛打從一開始就隻是利用容安而已。

“你……”

容安的話吹散在海風裏,落入大海。

裴家是玄學世家,會的都是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東西,裴湛用了二十年壽命做代價,打破世界禁錮,強行讓它按照上一世發展,再加上容安氣運之子的助力,按理說能困住司九晏三天。

可如今還不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