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希宇焦急萬分,立即將受傷的人抱進了車裏。聶民玦也匆忙坐在駕駛座上,因為前方道路被堵,隻得繞遠路返回。
穆瑾涵靜靜地靠著,左手捂著胳膊,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穩定,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
聶希宇心疼地看著她,眉頭緊鎖。為了能夠趕快幫其止血,他脫下身上的襯衫,用力將其撕成條狀,然後小心翼翼地為穆瑾涵的右胳膊進行包紮。
襯衫的柔軟觸感和聶希宇專注而又認真的神情,讓穆瑾涵感受到了無盡的關懷,她的疼痛似乎也因此減輕了一些。
聶希宇在專心包紮之際,還不忘催促道:“民玦,再開快一點!”
聶民玦立即加大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飛快衝向前方。狂風呼嘯而過,車輛在道路上迅速穿梭而過。
穆景涵穩穩握住座椅扶手,呼吸漸漸平緩。看著對方為自己包紮好了傷口,她微微一笑,輕聲向聶希宇表達道:“大少爺,謝謝你。”
明明是她幫自己擋了一刀,可現在對方卻轉過身來感謝他。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了聶希宇的心頭,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摸摸這個小家夥的腦袋。
但又考慮到這種做法不太符合他平時的行為舉止,隻得硬生生地將手縮了回來。
因為繞了太遠的路,一行人直到三更半夜才趕回聶府。
省城內的醫院早已關門,所以聶希宇隻得尋覓一些止血之藥物,對穆瑾涵的傷口進行初步處理。
聶希宇用剪刀輕輕地剪開穆瑾涵的衣服,一道鮮紅的傷口映入他的眼簾。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藥箱,取出棉簽輕輕為穆瑾涵擦拭胳膊上的傷口,動作之溫柔恰如其分。嘴上還忍不住關切地問:“疼嗎?”
“不……” ,連疼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穆瑾涵已經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呻吟,臉上也顯露出痛苦的神情。
聶希宇用手指輕撫穆瑾涵的傷口,眼中充滿了憐惜之意:
“既然那麼怕疼,那當初為什麼連想都沒想,就幫我擋下了那一刀呢?”
從小到大,即便是親生父母,也從未在他遇到困境或危險時如此堅定地挺身而出過。
然而,偏偏眼前這個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竟沒有一絲猶豫,毅然決然地為他擋下了那一刀。
或許連聶希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心裏的那座冰山,已經因為對方的這次挺身而出,而開始慢慢融化了。
至於穆瑾涵,其實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她一個怕受傷、怕流血又怕疼的人,在遭遇利刃襲擊時的第一反應竟不是躲開,而是擋下來?
\"琪琪,你跑來跑去的,到底在找什麼啊?\" 聶民玦看著自己這位妹妹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聶公館裏東奔西跑,他有些無奈地發問道。
萬思琪實在搞不懂,她隻是回房間放了下行李,回過頭來,聶希宇和穆瑾涵就完全不見了蹤影,怎麼找也找不到。
她一想到深夜,男女二人獨處一室,心中不免擔憂二人會發生點什麼事情。
這讓她越想越焦急,於是她不顧一切地在聶公館的內外四處尋覓了起來。
萬思琪聽了聶民玦的問題,頓了一下,轉過頭來問道:“二哥,你認為大哥和那個狐狸精會去哪裏呢?”
“狐狸精?”
聶民玦頓時被逗得笑了起來。他這個妹妹啊,從小就喜歡圍著他的大哥轉悠。
而且她總是心眼兒特別多,隻要大哥周圍有任何的女性身影出現,她便會找準時機,想方設法把她們趕跑掉。
聶民玦雖然對此心知肚明,但也懶得去理會,索性由著她去,畢竟之前出現在大哥身邊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他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