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獅出籠!”金戈王又是一聲大喝,緊接著“哢哢”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全場的民眾再沒之前那般喧鬧,他們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最後一道緩緩升起的鐵門。驟然的安靜終於使得場中的奴隸們變得謹慎起來,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向他們步步逼近,這是他們作為生靈僅存的本能。
“哢哢哢鐺”鐵門至頂的撞擊聲在場中不斷回響,此時太陽已然西落了大半,血色的光芒灑在鐵門升起後那漆黑的洞口,奴隸們停止了吃食,齊刷刷的望向了哪裏。忽的一陣狂風吹來,直滲入人骨子裏去,吹得所有人寒毛直豎。待那陣風過去,卻見一隻金黃鬃毛,血嘴噴張,威風赫赫的雄獅走將出來,其後還跟有三頭雌獅。
那雄獅體型龐大,諾大鐵門倒有小半被其身子占了去,身後雌獅雖比不得雄獅卻也是筋骨強健。一雄三雌三頭獅子初時不適場中環境,待得片刻見到處皆是生人,抬眼便是竟是望不盡般,而場中奴隸將它們囚與鐵籠拖拽,獅子們更是識得。生靈各有靈性,何況這百獸叢中第一物,隻聽得雄獅“吼嗷”一聲狂吼卻似半天裏起個霹靂,振得角鬥場也是動。莫說是場中的奴隸,即便是看台上的民眾也被這吼驚的心頭猛跳。那“戲耍館”館主見自己所供獅子震得大家沒了聲響,心下更是自得,捋著細小的胡子沾沾自喜。
“呀!啊!”此時一眾奴隸終於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別的不曉這獅子的厲害豈會不知,即便隻被抓一下那也是一死。三十餘個奴隸齊聲呼喝著,害怕的發了狂開始狂奔向場中石壁,他們想攀越而出,可石壁光滑毫無落腳之處。就這功夫,那四頭獅子也已奔將起來,旦見雄獅從中而來,兩頭雌獅相隨在側,最後一頭卻在之後慢了些許。
見凶獅出動奴隸逃竄,看台上的民眾們心中的激動與興奮在此時又徹底爆發,“呼嘿,呼嘿,呼嘿……”呼喝聲響徹雲霄,似是激勵著奴隸搏鬥又似鼓舞著凶獅狩獵,不管如何他們隻希望看到精彩的角鬥。
獅子捕獵原以雌獅為主,若非必要雄獅是絕計不會出動的,此時麵對三十餘個奴隸這三頭雌獅顯然是不夠。雄獅聲聲做吼,跳過那些山石圓木立在正中央,它並未撲向眼前獵物而更像是驅趕著。奴隸們畏懼雄獅不敢上前,顫抖著群聚著朝後退去,而那三頭雌獅已然將他們圍在了中間,繞著他們不斷奔跑慢慢靠攏。
看著場中景象,金戈王嘴角泛起了些許笑意:“好算計,即便是獅子也有其作戰之法。”他身後眾人一個個也被這緊張氣氛所煽動,都不自禁的站起身來想一看究竟,即便是無比害怕的雪馨此時竟也睜大了雙眼,看著場中景象,手中滿是汗水。
雄獅堵在正前,三頭雌獅守在外圍卻不進攻,場麵似乎一時僵持在了那裏。奴隸們手腳哆嗦,冷汗直流,他們吞咽著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獅子的一舉一動。突然,雄獅又是一聲嘶吼,它猛的奔跑起來衝向前去,所有奴隸都驚了一跳四散開來,卻見那雄獅並未猛撲向前反倒是折返回來,原來這一下它竟然隻是佯攻。眾奴隸正在摸不著頭腦之際,卻聽得耳畔突然一陣慘叫,竟是幾個散開的奴隸被那三頭雌獅撲倒在地,張口咬下頓時鮮血四濺,獅子力大用力一扯生生將個完整的人扯成了兩半,內髒伴著汙血撒了一地,毛發棕黃的獅子此時也變得血紅。
“啊!”全場頓時又炸開鍋來,奴隸與民眾的驚呼聲夾雜在一起,前者是害怕而後者卻是興奮。
“嗬嗬嗬!”站在至高點的金戈王絲毫不為這血腥場麵所動,相反他卻覺得高興。他瞥眼瞧去,隻見身旁有多數人回過了頭,即便是兩個兒子也麵有難色反倒是小女兒烏暮看得頗有趣味。“都給本王真大眼睛看著!”金戈王怒聲斥道,“日後你們在戰場上所見要比這血腥千倍萬倍。”眾人不敢違逆王上之意,隻能硬著頭皮仔細觀瞧。那雪馨咬著嘴唇,冷汗直流久久不敢睜眼,金戈王卻是不去為難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