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與離風派的人背道而馳,他循著林月覃的痕跡而行,務必要將林月覃趕回冥界,否則很可能會對師尊不利。
北逸跑得飛快,耳邊一個聲音在呼喚。
“啊!不要~別碰我!”
北逸停下腳步,這虛弱無力的男子聲音怎麼聽來與寒梓瑜如此相像。
“誰?”北逸喝道。
麵前的一切全部被風沙埋沒,浮現在他眼前的是遍體鱗傷的寒梓瑜。
北逸的心猛得一縮:“師尊,師尊!”
寒梓瑜抬眸,瀲灩春色的模樣令北逸心慌意亂。
北逸呼吸一滯,他輕輕喚道:“師,師尊。”
目光向下,寒梓瑜白皙有型的雙腿上布滿了紫色痕跡,白衣染血,四肢被鐵鏈鎖住。
“不~不可能,師~師尊。”北逸怔怔地往前靠近一步。
麵前的人眼裏含淚,嘴角染血,紅唇腫脹,白衣破碎已經不足以遮蔽身軀。
“師尊~”北逸輕聲喚了一句,走上前將人抱在懷中,斷了那些鐵鏈,“是誰?誰做的?”
寒梓瑜渾身無力,躺在他懷中緊閉眼眸。
“師尊,師尊,醒醒,醒醒,都是弟子的錯,都是弟子的錯,師尊!”北逸聲音發顫,指尖發白,眼角的淚漸漸滑落。
寒梓瑜躺在他懷中,微微啟唇:“你來了。”
北逸用靈力為他療傷,那一身的傷痕觸目驚心。
傷痕怎麼也無法恢複,北逸咬牙道:“誰,是誰這樣對你,誰做的,誰做的!!”
“師尊,師尊,別睡,別睡,跟弟子回家。”
“師尊,我錯了,我錯了!!”
“啊!!師尊!!!!”
懷裏的人漸漸沒了呼吸,北逸慌張地抱著他,眼淚簌簌而下:“不要,不要,前世今生你都要拋下我是嗎?是嗎?”
他攏了攏寒梓瑜的衣衫,他要殺了那人,究竟是誰毀了寒梓瑜,是誰?
北逸從空間袋拿出玄鐵劍,對著周圍的石壁亂砍:“滾出來,給本尊滾出來!!”
“給我死,都給本尊死!!”
“誰敢動你都去死!!!”
女人的笑聲浮現:“啊哈哈哈,動他的人不就是你嗎,是你毀了他的清白,玷汙他的身軀,斷了他的傲骨,都是你做的呢。”
北逸抱著頭倒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不!不!!!”
他爬著走向寒梓瑜的屍體:“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
他將人緊緊抱在懷中:“梓瑜,梓瑜!!!”
“為什麼丟下我,為什麼!!!”
林月覃大笑:“他死了,哈哈,死了,死了真好,痛失所愛的感覺怎麼樣啊魔尊?”
北逸瞳孔驟縮:“林——月——覃,你找死!”
他脫下短襖裹在寒梓瑜身上,將人平穩地放在地上,舉著玄鐵劍朝林月覃而去。
“魔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那鐵鏈可是你親手做的,寒姐姐身上的傷可都是你親手弄的,怎能怪我呢,這不都是你做的壞事嗎?”
北逸緩緩扭頭,看向地上早已沒了呼吸的人。
那些傷的確很熟悉,前世寒梓瑜為了讓他放過習青和王若楠答應了他荒唐的要求,那一晚他如願以償地踐踏了寒梓瑜的尊嚴,並用鐵鏈將他鎖在了床榻上。
北逸丟下手中的玄鐵劍,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啊!”
“怎麼,無法相信你自己做過的事?”
腦海中不停浮現前世那晚的荒唐事,寒梓瑜身上的那些傷痕是他親手弄的,一切都是他弄的。
“不是我,不是我!!”
“魔尊,害死寒姐姐的哪裏是我啊,是你啊,你囚禁他將近五年呢,哈哈,是你親手將他推向死亡的,你害他愛徒,毀他清白,是你的錯。”
北逸一口血噴湧而出,他掙紮著爬向寒梓瑜:“梓瑜,對,對不起,我我來陪你,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不要丟下我。”
林月覃踩住北逸的手,蹲下身捏住北逸的下巴:“呦,魔尊怎麼這麼可憐呢。”
“哈哈哈,哈哈哈,北逸,我要殺了你!”
林月覃握著刀柄一下插進北逸的胸腔,劇痛很快包圍住北逸。
他又吐了一口血,腦海漸漸清明了起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寒梓瑜不可能出現在古躂,這是假的,假的。
北逸施展靈力而去,林月覃被一下攻擊到牆角。
北逸站起身握著玄鐵劍,朝著黑氣而去。
這黑氣和同無鎮紅綾好像,難不成林月覃也被紅狐利用了,可紅狐不是死了嗎?
“林月覃,你必死無疑。”
林月覃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不可能。”
要不是那迷幻術以寒梓瑜為原型根本就不可能迷惑住他。
北逸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寒梓瑜”,儼然變成了一副森森白骨,大抵是來尋寶的人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