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要淹了。”
一道聲音喚醒熟睡中的二人,北逸立馬飛出客棧,海岸線一直朝客棧的方向延伸,很多木屋已經被淹沒。
海浪撲來,鯨聲一波波襲來。
幾人飛到半空,沒有片刻下方全部被淹沒。
晚沐風和晚熙南從淹沒的客棧中飛出,二人渾身濕透。
晚沐風飛到寒梓瑜身旁:“見過寒仙尊。”
王若楠看到長發飄飄的晚熙南震驚不已,昨日的絕美女子竟然是他。
幾人相聚在半空,無奈地看著下方。
“你們來無妄海所為何事?”慕遠道。
“查一件關於我們晚月覃的事。”晚沐風道。
海風旋著浪花直衝雲天,將幾人卷入浪濤中,木船紛紛被攪為木屑漂浮海麵,波浪滔天。
慕遠施法拴住王若楠的手腕,以防她被海浪卷走。
寒梓瑜甩動離玄將幾人全部卷住,又結陣抵禦巨濤。
一頭碩大的鯨魚躍出海麵,張著巨盆大口飽食魚蝦,鯨聲震耳欲聾。
所有人被駭浪卷入海底。
一入深海,目光所及皆是凶猛魚類。
幾人試圖衝出海麵,而海麵似乎被設了結界,還沒接觸到海麵便被打回海底。
北逸灌了一肚子的海水,幾人中唯獨他水性不好。
寒梓瑜甩著離玄緊緊拉住北逸的手腕,兩人隨著波濤駭浪沉入海底。
波浪形成巨大旋渦將幾人不知卷到了哪裏。
“無妄海,無欲念無渴求,心思空明皆可過此海。”
一位老者的聲音傳到北逸的耳朵中,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你是?”
“老身乃無妄海的守護者,小子你來此處所為何事?”
“我師尊呢?”北逸急忙爬起來便往一旁跑去,咚得一聲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北逸扶著頭眼前並沒有物什,他撞到了什麼。
突然麵前出現一個水籠子,他剛要伸手去碰,老者便道:“待你無欲念之時,這水籠自會消失,此乃你的心籠。”
“老人家,你可曾看見過其他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人,還有一位身著白衣、仙人之姿的,可曾見過?”北逸著急追問道。
“見過。”
“他們在哪?”
“在別處關著,小子先管好你自己吧,隻有你的欲念是最重的。不論你們為何來到這裏,凡入無妄海者必入此籠,如若斷不了欲念必要身死魂滅。”老者說完背著手離去。
北逸坐在水籠中看著周邊,一座偌大的宮殿,四處擺滿了珍珠水晶珊瑚,這裏應該住過某位神人。
剛醒來片刻,水籠四周便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將北逸團團圍住,水籠的四個角延伸出水柱緊緊鎖住了北逸的四肢,水流向陣法中心彙去隨後凝聚出一把水刃,極其鋒利的水刃朝著北逸的心口插入。
“啊!!”
一滴血都沒有流下,除了痛苦便是痛苦。
他曾經被寒梓瑜的冰刃紮過,很疼但絕沒有這水刃疼,水刃的痛是從骨子裏散發而來,扯著神經疼,且腦海中那些畫麵一再重現。
冥界六百年受盡酷刑的畫麵,寒梓瑜死在他懷中的畫麵,一再得交疊。
“可願放下執念?”
一道機械聲響起。
北逸脖頸處青筋突兀,他十指緊攥:“何為放下?”
“忘記一切或者毀滅一切。”
“不願。”
他不會忘記寒梓瑜的,更不可能痛恨他,今生要好好愛他一次,絕不忘記。
那水刃再度朝著他心口刺去,刺入後水流隱匿無形,一滴血不曾流下,外人更是看不到有陣法的存在,隻有他一人能看到。
“願不願?”
“不願。”
北逸痛得渾身顫抖,不知師尊怎樣了,是不是也會受刑,現在還好嗎?
水刃又一次插入胸口,北逸痛得麵色蒼白。
“願不願?”
“不願。”
冥界六百年的酷刑都受過來了,區區水刃竟然想逼他就範,癡心妄想。
一個時辰後,北逸昏倒在地。
而其他被關押的人也都受著刑罰,唯有寒梓瑜與晚熙南二人在水籠中安然無恙。
……
“天下大亂了,十大門派散了。”
“何時的事?”
“昨日啊。”
北逸披著鬥篷戴著鐵麵行走在人流湧動的街市中。
“見過這人嗎?”
“見過他嗎?”
“見沒見過?”
幾位修仙的追查者拿著畫像在街上詢問著。
北逸見狀立馬閃進了一家麵館中:“來碗麵。”
“得嘞。”
修仙界大亂望崖巔被滅,而他承襲毒穀秘術成為了修仙界的眼中釘,各派幸存人士均在搜尋他的下落。
幾位修仙人士尋來,舉著劍道:“摘下麵具。”
店家剛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走來,手一抖麵灑了滿地。
幾位修者大喝道:“摘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