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北逸蘇醒,他瘋一般尋找著寒梓瑜。
被驚醒的王若楠立馬起身拉住北逸:“阿逸,你別激動。”
“師尊呢,師尊呢?”北逸瞳孔睜圓,整個人幾近崩潰的邊緣,他的手抖個不停,“師尊呢?”
“師尊他沒事。”
“真的嗎?”
“真的,師尊沒事。”王若楠心疼地看著北逸,她抬起手想像小時候那樣摸摸北逸的頭,可又放下了手,他們都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紀了,她如今已經是八歲孩子的母親了。
北逸泄了一口氣,他整個身子向後倒去。
“阿逸!”王若楠立馬扶住他,為他把脈,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靈力因為他情緒過於激動,那些靈力又開始在體內亂竄。
王若楠為他服下丹藥施法欲令他體內的靈力平息住。
她守著北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昏迷的北逸終於醒來。
王若楠端著一碗粥:“阿逸,吃點飯吧,師尊他真的沒事,那把劍偏了一分,離心髒隻有一分的距離,也正是這一分師尊沒有生命危險,師尊那時昏迷是因為內元自爆的威力。”
北逸喝了兩口,覺得嘴裏很苦,他放下碗:“蕭林?”
“被關進了鎖妖塔。”
北逸不禁擔憂,雖然他內元已爆,鎖妖塔當真能困住他嗎?
北逸傷勢見好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守在了寒梓瑜床前。
“北逸,等風波停了,你離開師尊吧,不要再做他弟子了。”習青道。
北逸抿著唇不語。
“師尊這麼多年為你付出太多了,從你十五六歲的光景開始,師尊為了你頻頻受傷,萬虛山師尊為給你結出內元不惜得罪其餘門派,被懲戒了九百鞭,那九百下差點要了師尊的命。後來不僅一次,你害得他差點喪命,上次師尊真真實實躺在那冰冷的棺材中,是,師尊是你從冥界撈出來的,可你看看,如今師尊還是沒能逃得了這災禍。”
北逸垂眸,他緊緊攥著寒梓瑜的手,一滴淚啪嗒滴下。
習青:“你我都不想再看著師尊毫無生氣地躺在冰棺中的樣子,為了師尊,你能不能離開他。”
北逸鬆開了握著寒梓瑜的手,他盯著床上的男子,看了許久緩緩道:“好。”
“待一切風平浪靜,我會離開師尊。”
他說出這句話的那刻,床榻上的人手指微微動了幾下。
北逸激動地攥住寒梓瑜的手:“師尊,師尊。”
寒梓瑜反攥住他的手再不肯鬆開。
北逸握著他的手靠在臉頰:“師尊,你快醒來吧好嗎?”
……
又過了幾日,寒梓瑜終於蘇醒了。
夜裏,北逸守著寒梓瑜,趴在他床前。
寒梓瑜輕輕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門扉被吹開。
一道身影閃了進來。
寒梓瑜立馬警惕起來。
北逸這時也蘇醒過來。
那身影逆著月光站在一旁,他隱在黑暗中。
“好一個師徒情深。”
北逸不可置信地看著黑影:“蕭林?”
“你們二人過得倒是愜意,你儂我儂的還真有前世的樣子。”蕭林無奈地笑了。
寒梓瑜立馬甩出離玄。
蕭林沒有躲,他怔怔地看著北逸:“為什麼,這些東西對你毫無用處,你為何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他語氣中滿是不滿與恨意。
“你為何非要與他在一起。”蕭林走近一步。
北逸擋在寒梓瑜身前。
離玄利刃刺進蕭林肌膚,他拚盡全力掙脫開離玄束縛,隨後猛地衝到北逸身前:“若你此時隨我離開,我便不計前嫌,一切都會回歸如初。”
北逸甩開他的手:“蕭林,你作惡多端,早日回頭吧。”
蕭林冷笑著:“多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你毫無變化,為什麼?”
他失落地回眸:“你說過的,你說人非一時之惡,定是各種緣由造就,你說你會給我一條路,你說你會陪我走下去……”
他說著說著,苦澀又無奈地笑了起來,笑聲在黑暗的屋子裏回蕩,聽起來是那麼詭異。
“騙子,都是騙子。是我錯信了你!”
北逸絲毫聽不懂他在講什麼。
蕭林猛然抬眸瞪著北逸:“南城,我恨你!”
他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轉身離去,隻是最後他道了一句:“天下將盡,唯我獨尊。”
北見他離去,北逸鬆了口氣,隨即噗通倒地。
……
“如何?”
徐一風搖了搖頭:“北公子體內的靈力在攻擊他的肺腑,除非能結出內元。”
內元再結之術從未有人施展過,結元丹也並沒有第二顆。
寒梓瑜愁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