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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數日,戰亂終止,幾大世族被滅,隻是不知為何柳家還安然無恙。
後來聽聞柳家因獻妙計助太子剿滅幾大世家,太子因此赦免了柳家,僅是將柳家流放,而未誅殺九族,隻是柳家新娶的兒媳沈忱不知蹤跡。
後來太子登基,楊昭作為鎮遠將軍被派至邊疆征戰。
隻是楊昭離開京都之時,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事。
十裏長街被紅色花瓣鋪滿,滿街響著喜樂,他身著喜服迎娶了一位女嬌娘。
世人隻見那蓋著紅蓋頭的女嬌娘身段迷人,身影令人神魂顛倒。
楊昭一路上冷著臉,他穿著喜服帶著他的女嬌娘就這般徑直離開了京都,去往邊疆。
隻留下民眾疑惑道:“楊將軍竟連婚宴都不辦,接了親竟直接帶著新婚夫人趕赴邊疆。”
“哎,楊將軍為國效力,婚事都如此匆匆。”
“楊將軍戰無不勝,定會凱旋歸來。”
可所有人都猜錯了,楊昭此次被遠派邊疆是因為太子畏懼其勢力,想要借此機會削權。
楊昭心中明白,如今他位高權重,唯有交出大半兵權,此後永遠鎮守邊疆再不回京,太子才會勉強不動楊家。
楊昭離京後,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沈忱坐在馬車裏,看著塞外黃土飛揚,黃沙漫天,大雁橫飛,落日染紅了半邊天。
遠處的號角聲陣陣傳來。
楊昭走近馬車:“阿忱,累嗎?”
沈忱搖了搖頭。
楊昭:“對不起,能原諒哥哥嗎?”
沈忱不語。
楊昭牽起沈忱的手,塞外很冷,沈忱衣著單薄,手心冰涼。
沈忱在他身邊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楊昭怎樣他也不會抗拒。
突然沈忱一口血湧了出來,楊昭立馬緊張起來:“軍醫,叫軍醫。”
他急忙抱著不停嘔血的沈忱下了馬車,飛奔到自己的營帳:“阿忱,阿忱,別睡,我是哥哥,哥哥在呢。”
沈忱看著他的麵容 ,視線漸漸模糊。
“將軍,少夫人他武功盡廢,體內還有一種劇毒,隻不過這毒被封在了心脈中,日後不可再運功,更不可惱火,否則毒會從心脈中蔓延。”
“什麼?”楊昭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人兒,上次見他時,他身體康健,在自己身下雌伏,那夜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見阿忱疲憊勞累……
柳家一事後,阿忱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忱醒來時,已過了七日。
營帳內很是昏暗,僅有幾支蠟燭的光輝灑了過來,楊昭睡在他身旁。
沈忱翻了個身,楊昭立馬蘇醒,他拉了拉被子為沈忱蓋好,又摸了摸沈忱的額頭。
他的指尖長滿了粗繭,摸得沈忱的臉很癢。
很快,楊昭下了床,為沈忱掖好被子後,他披上大氅掀開門簾離去。
沈忱睜開眼眸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冷風吹得門簾亂擺,如同他的心,不知該歸到何處。
這些年,他隱藏勢力,密謀棋局,皇帝王爺還有幾大世族全部都在他的棋盤上,他的花蓮坊更是整個京東的消息中樞……
為了複仇他不顧一切。
沈忱想到此,冷笑了兩聲,隻是後悔沒將沈家庶子弄死。
他為太子密謀天下,他知道自己最後的處境莫過於一死,死不可怕,他隻怕大仇不得報。
大仇得報後,他以真麵目麵見了太子,央求太子還他外祖真相,為他外祖正名。
太子卻以他性命為代價,應允了他的請求。
沈忱看著那杯禦賜毒酒還是義無反顧地喝了下去,他沒想著會活下來……
“阿忱,阿忱。”
他想得太入迷都不知楊昭走了進來。
“醒了?”
“嗯。”
“睡了七日了,終於醒了。”楊昭順了順他臉頰的碎發。
沈忱看著他將一碗藥放在床前,沒想到他方才出去這麼久竟是去煮藥:“為何救我?”為何又對我這般好?
楊昭:“隻是向當今皇上求娶你,沒有救你。”
沈忱眨了下眼,他表情很淡漠:“楊昭,別靠近我,你會受傷。”
楊昭想起那日京都大亂,新帝(太子)著急登基,要治罪幾大世族,戰亂一觸即發,京都的街道上鮮血淋漓,橫屍遍野。
他帶兵壓製叛亂,突然聽下屬道:“沈家公子入宮麵聖了。”
楊昭隨即駕馬而去,太子那人生性多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且心狠手辣,若他知曉自己的幕僚是沈忱,知曉沈忱的心機如此深沉,知曉太子妃與王弘全的醜事是沈忱謀劃,他不會留沈忱一命。
楊昭到了皇城,不顧禦林軍的阻攔,飛奔到大殿外:“臣有一事,想求皇上準許。”
他連呼喚幾聲,都不得新皇召見。
“臣願退至邊疆再不返京,更願拿累累戰功來向皇上討一賞賜。”
大殿的門突然開了,身著白衣的沈忱跪在大殿中,他的身旁擺著一壺酒。
“要何賞賜?非要在戰亂之際硬闖皇城,你可知朕今日便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新帝坐在大殿上俯視著楊昭。
楊昭:“臣罪該萬死,可臣卻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