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師徒二人睡得正香時,門又一次被敲響,此刻來敲門的是慕遠。
“師尊。”
寒梓瑜立馬緊張了起來:“何事?”
“師尊,北逸找不到了。”
北逸尷尬不已,若是被師兄發現那還得了,他立馬就要往床底下鑽。
師兄那人更是剛正不阿不苟言笑,就連習青都怕慕遠。
北逸剛要鑽進床底就被寒梓瑜攔住。
“北逸,他在我屋內療傷。”
“師弟受傷了,嚴重嗎?”
慕遠聲音有些焦急,畢竟是同門師兄弟且是看著北逸長大的,他很擔憂北逸。
“沒事,他皮糙肉厚,受了點輕傷。”
“沒事就好。”
北逸屏住呼吸,不敢出一點聲音,畢竟師兄的功法已經十分高強,若他弄出大的動靜是一定會被師兄感知到。
“師尊。”
“還有何事?”
“師尊,我們明日一早要離開此地嗎?”
“嗯。”
“好,那弟子先告退。”
北逸鬆了口氣,他趴在寒梓瑜身上,吻了下師尊的唇:“師尊,方才舒服嗎?”
寒梓瑜點了點頭。
“還疼嗎?”
寒梓瑜搖了搖頭。
北逸笑了,他繼續問道:“大嗎?”
寒梓瑜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他急忙轉過身。
北逸:“剛好塞滿。”
寒梓瑜又轉過身急忙捂住北逸的嘴。
他不知為何北逸年紀輕輕,騷話卻這麼多。
北逸將寒梓瑜緊緊摟在懷中:“師尊,有時想起來覺得好刺激。”
“刺激?”
“我們是師徒啊,我竟然睡了自己的師尊……”
寒梓瑜一臉無語:“滾下去!”
就在二人你打我鬧時,又有人來敲門。
“師尊。”
“不好了師尊,出事了。”
北逸聽聲音,來人是師姐。
“師尊,你睡了嗎?”
“怎麼了小七?”
“外麵那些人全部中毒了,現下已經渾身麻木,快要失去意識。”
話音剛落,北逸便覺得身體乏力得很。
下一刻便扶著床頭慢慢躺了下去,渾身一點力氣沒有。
而寒梓瑜也有了同樣的症狀。
一運功這毒便蔓延得更快,如今亂世飄搖,生死有命,誰會在此時下毒。
門外小七的聲音焦急了起來:“師尊。”
北逸撐著身子,立馬施法為寒梓瑜裹緊衣衫,在意識昏迷的最後一刻將自己衣衫穿好並滾落下床。他不願這般模樣被別人發現,那時無盡的謾罵聲會湧來。
他不怕被罵不怕被詛咒,他本就爛命一條。
可師尊不同,師尊是這世間頂好的人,是唯一一個會為了救他付出生命代價的人,會把他真正捧在掌心的人。
他曾以為自己不值得世間美好,他曾以為自己就該下無間地獄,他曾以為自己就活該被唾棄被世人視為魔物,人人殺之而後快。
他曾以為沒有人會在意自己,他曾經差一點再一次墮入無盡黑暗,變成一個毫無理智的魔物。
可師尊向他伸來了手,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他一束光。
寒梓瑜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想起那碗麵,雖然北逸沒吃卻喝了麵湯,那碗麵中有毒。
小七在門外瘋狂敲門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師尊師尊。”
王若楠抱著小蘋果奪門而入。
眼前的師弟與師尊紛紛倒地,嘴邊掛著血漬。
“阿逸,師尊!”
王若楠眼中燃起騰騰怒火,她失去了父母與叔父,她失去了丈夫和婆母,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如今小蘋果身中劇毒,就連師尊師兄師弟也紛紛中毒。
那毒她再熟悉不過,名為鶴頂紅,哪怕是修仙之人也解不了這種毒。
王若楠的眼色通紅,她一邊手足無措一邊心痛至極。
她解不了這劇毒,身邊帶的解藥根本不夠用,她也不是聖人隻能將壓製毒物蔓延的藥物喂給自己生命中最在意的幾人。
給北逸和師尊喂下解藥,王若楠輕輕拍著小蘋果的背:“阿娘對不起你,小蘋果,不要離開阿娘。”
她淚眼婆娑,渴求懷中的女兒能醒過來。
很快,門再一次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雷英峰的十幾人。
他們提著劍麵露狠毒的笑意:“乖乖將內元交出,饒你一命。”
王若楠冷笑一聲,她將懷中的孩子平穩地放在地上,隨即站起身,喚出萬骨銀劍,王若楠一步步走向麵前的十幾人:“要想取內元,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王若楠念出咒語,以血為祭喚醒萬骨銀劍的邪念,很快劍身分離,萬枚銀針幻化而出。
那些人哪裏見過這種邪劍。
王若楠一個眼神看過去:“這麼渴求別人的內元?”
十幾位雷英峰的修仙弟子看著眼前的女人已經心生駭意。
“把內元交出,留你一命。”依舊有人硬聲道。
王若楠冷笑:“鶴頂紅,你們竟然給所有人下致命毒藥,連一個八歲的孩童都不放過,死!”
十幾人握緊劍朝著王若楠衝去。
王若楠咬著牙,她閉上嘴,意念一過萬枚銀針飛射而出。
十幾人紛紛提著劍抵禦飛射而來的銀針。
有幾人抵禦不住,銀針射進身體各個穴位,很快中招的幾人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為首的那人卻繞到王若楠身後,劍指地上的孩子:“交出內元,或者以你孩子的命為引獻祭。”
王若楠冷冷轉身,不顧身後幾人的劍意,她嘴角掛著一絲血,手握幾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為首那人的眼睛、脖頸以及心口射去。
刹那間那人倒地不起。
“萬骨歸。”很快萬枚銀針再次集聚成一柄鋒利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