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破空聲響起,顧林渾身汗毛炸起,危險的感覺撲麵而來,刀勢變幻,震元刀法立即回防。
呼~
風聲輕輕吹動,卻沒有任何勁力及身,顧林不由得一愣。
“哈哈哈哈,嚇到了吧,是我,梁青,別說你不記得我了吧?”那青年看著愣住的顧林,伸手在臉上扯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
剛剛隻能算是普普通通的臉立即變得劍眉星目,豐神俊朗了起來。
“梁青?還真是你這小白臉啊!”顧林思索半晌,終於從原主記憶中找出了這張麵容的主人。
“什麼小白臉,我這叫風流倜儻好吧!”梁青聽見熟悉的稱呼,故作瀟灑的擺了一下頭。
原主外出緝凶,四處挑戰各江湖門派年輕高手時,在一處門派偶遇了梁青,當時梁青舉著一把長劍,隻是觀看挑戰的江湖閑散人員。
挑戰結束後,梁青攔住顧義,想要挑戰他,結果沒幾招就敗了,隨後就一直跟著他,動不動就挑戰,雖然一直輸,但進步卻很快,並且兩個人還在挑戰完一個江湖門派後一起被人追殺,差點喪命,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
零零散散近一年,兩個人既像是對手,又像是夥伴,這也是原主記憶中唯一的玩伴,畢竟自小開始就在衙門長大。
可惜沒多久,“顧義”就與顧宗華一起返回了涪江城,如果說原主記憶中最信任的人,除了顧宗華,就是這個混小子了。
“你?你成修行者了?”因著原主的情感,顧林也對梁青有著莫名的親近感。
“哈哈哈,我早就跟你說了,本大俠乃是天生的劍客,怎麼樣?有絕世劍俠的風範吧?”梁青雙手展開,隨後並指成劍,對著空氣比劃了幾下。
“你怎麼會去伍家?還跟人打起來了?”顧林收回長刀,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小子居然是個捕頭,看不出來啊。”梁青對顧林的詢問倒是毫不介意,沒頭沒尾的說著話,“去挑戰啊,這不是咱們的習慣嘛!”
“挑戰?”
“對啊,有人跟我說那個什麼伍家有一柄觀海劍,很是不錯,我就想著去拿,不對,借來看看嘛,誰知道在一個老頭子手裏。”梁青比比劃劃的說著,“不過那老頭子還真挺厲害的。”
“誰跟你說的?”
“不知道,好像是叫邢什麼的,別人都叫他堂主。”
“邢恒?”顧林念頭一轉,想到了賢武門,他們在涪江城的分堂堂主便是邢恒。
“好像是吧。”梁青不太確定的說。
“你怎麼會到涪江城來呢?還會遇到邢恒?”
“我也不知道啊,迷路了我,那個什麼邢恒就是在進城後沒多久遇到的,當時我正在酒樓喝酒,結果就遇到了一個公子哥兒在那兒炫耀自己武藝高強,我就想著試試手,誰知道那人連我一道劍氣都接不住,然後那個邢恒就主動來找我了,說凡是在酒樓的餐食全部免費,這種便宜怎麼能放過。”梁青嘿嘿笑著,“再說,當時我身上錢也不多了。”
“現在在哪兒落腳?”顧林笑著說,這小子的出現應該是個巧合。
“就是英華樓,免費嘛,不過既然遇見你了,那我肯定得吃定你了啊。”梁青故作無賴的說。
“走吧,先回去,你弄這一出,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遇見摯友,雖然隻是原主的摯友,也讓此刻勢單力薄的顧林心中有了些愉悅的心情。
涪江城,離縣衙不遠的豐安巷是一片零散的院落集中地,此處因為靠近縣衙和分割整個縣城的橫中街,算是位置不錯,不過因為人流量較少,此處沒什麼商鋪,院落也不多。
一處小院內,顧林帶著梁青推開了房門。
“你暫時先住這裏吧。”顧林隨處看了一下,指著院內說:“房間你自己挑就是,這院子從我父親買下之後我們很少過來住。”
“看得出來,這灰塵,怕是至少半個月沒人住過了。”梁青隨手抹了一把桌麵。
平日裏忙忙碌碌,又是兩個男人,顧宗華基本上都帶著顧林住在縣衙內,此處也隻是他隨手置辦的一處家產。
身為一縣縣尉,顧宗華的俸祿一年能有三百兩,而顧林作為偏役捕頭,也能有一百兩的俸祿,當今大林算得上盛世之國,哪怕是普通捕快,一年也能有四五十兩的俸祿,抵得上耕作為主的農家數口人一年的收入,其餘商賈則是不用多提。
顧林前往廚房燒了一壺熱水泡茶,梁青倒也沒把自己當做外人,自顧自挑了一個臥室,隨隨便便略作打掃,便一屁股坐進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