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眉頭一挑,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湯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幾名身著賢武堂統一服裝的人正在一家小小的鋪子麵前凶神惡煞的朝著裏麵呼喊。

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年人正弓著身子不斷的賠罪:“各位大爺,再寬限我們幾天吧,幾天時間就好。”

對麵的領頭之人豹頭環眼,長相本就凶惡,配上他猙獰的表情,更是讓麵前的老頭心中害怕不已,不斷在心中責備自己貪心,相中了這原本屬於賢武堂的鋪子。

“張老頭,上次就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今天必須把約定的月錢交上,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豹頭環眼的漢子卻不理會對方的求饒之舉。

“小老兒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錢來啊,還請各位大爺再寬限三天,這次我保證,三天以後絕對把差的月錢補上。”張老頭不斷作揖,神情悲苦。

“嘿,上次你就說的三天,這次你爺爺我說什麼也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沒錢?好啊!”那漢子眼珠一轉,看向了鋪子裏麵,“你們幾個,去將小月帶出來!”

他身後的幾名手下頓時露出猥瑣的笑容,嘻嘻哈哈的就準備朝鋪子的後院走去。

而原本在鋪子與後院門口露出的那雙明亮眼睛瞬間露出驚恐,朝著後院退去。

“馮大爺,不能啊!”一看幾人的動作,張老頭立馬撲通一聲跪下,抱住了領頭之人的腿,一邊乞求,一邊不斷的磕頭,“小月已經與橫中街的米家小子有了婚約,還請馮大爺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我管你什麼婚約,今天我先把小月帶走,三天之後拿不出錢來,我就將她送到天香園去!”馮姓漢子一腳將張老頭踢開,緊接著對著還未有動作的幾名手下道:“娘的,你們還等什麼?”

幾名手下聞言,立刻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被踢了一腳的張老頭一時間背不過氣來,竟然無力阻止。

而領頭的馮姓漢子也是嗤笑一聲,朝前走去。

他剛剛邁開步伐,一隻手掌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位兄弟,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

馮姓漢子轉過頭來,卻見一名麵容俊朗的年輕男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嘿!今天還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敢有人來管我賢武門的事了!”馮姓男子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輕蔑笑聲。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站在顧林身邊的湯權。

“我說呢?原來是湯捕快,怎麼?今天不用守城門了?這小子看起來陌生,該不會是你們衙門新來的雛兒吧?”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後,馮姓男子卻沒有露出普通百姓對捕快的敬畏,反而出口調笑。

顧林看對方不答話,也不理會他的調侃,轉頭朝湯權問道:“這人叫什麼?可做過什麼惡事?”

湯權見顧林出手,心中輕歎一聲,小捕頭果然還是老樣子:“他叫馮登,賢武門涪江分堂的小頭目之一,若說什麼惡事,那便是之前當街打死了一名原本在菜市擺攤的農戶,因著賢武門袒護,僅僅關了不到一個月就放了出來。”

顧林點點頭,表示了解,而馮登看兩人旁若無人的談論自己,不由得怒火叢生。

“媽的,居然敢無視老子,姓湯的,你可不要信口胡說,老子什麼時候殺過人?連縣令大人都說那家夥是自己犯了隱疾,你可不要冤枉老子!”馮登怒視著湯權,卻沒有主動動手。

打死普通百姓跟打死捕快可是兩個性質,更別說自己估計是打不過對方的。

顧林卻對他的話語不管不顧,露出一絲冷笑,馮登還沒能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什麼信息,便聽見一陣風聲。

緊接著一股巨力重重的撞擊在他的胸口。

嘭!

馮登的身體落在地上,將剛走到後院門口的手下驚的停住了腳步。

他們看著躺在地上的馮登,一時之間既忘了圍攻顧林,也忘了上前救治。

躺在那裏的馮登喉嚨嗬嗬作響,鮮血從口中不斷流出。

旁邊的湯權也是震驚不已,他沒想到小捕頭忽然之間就悍然出手!

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自己完全沒有把握到他的出手痕跡!現在的小捕頭實力究竟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你……你到底是誰?”一名賢武門的手下結結巴巴的出聲問道。

“我?”顧林輕笑一聲,朝著幾人走去,“我是來你們賢武門索命的惡鬼!”

幾人驚駭莫名,便想要逃走,顧林身形閃動,隻能聽到嘭嘭嘭的聲音響起,幾人便毫無還手之力的倒在了那裏。

看著毫不猶豫出手的顧林,湯權有點猶豫的說道:“小捕頭,此舉會不會有點不妥?”

雖然小捕頭實力超群,可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啊,並且修行者也有好幾位。

顧林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放心吧湯叔,我現在的身份對上賢武門,正是妥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