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方正。”江燕兒瞳孔放大，她從未想過他是以這種方式死在戰場上，她及時接住他倒下的身體，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啊！”其中一名副將仰天大喊，雙目泛紅，激發著仇恨的目光，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凸起，抄起刀，“我要殺了你們，為將軍報仇。”
“你是想讓他白白犧牲嗎？”江燕兒閉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淚珠，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
“夫人。”
江燕兒睜眼與他對視一眼，他是方正多年的手下，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情與想法，“常州城還需要你。”
楚昭陽恍惚著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坐在椅子上發呆。
其實他可以不死的，不是嗎？
她知道這人的死，與自己多少是脫不了關係的。其實她更難過的是，一個人忠心耿耿，一心為民，最後的結局卻走到這種地步。
夏竹從營帳外走進來，現在在軍營中都是穿軍裝更方便，她知道公主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小聲說道，“公主，一切都準備好了。”
楚昭陽回過神來，眼神從暗淡變得略帶淩厲，起身就往外走，“走。”
“參見昭陽公主。”士兵們齊刷刷行禮，賀中全帶著其他將軍上前迎接。
“都起身吧！”楚昭陽伸出一隻手，做出一個他們起身的動作。
她走上台，手霸氣一揮，坐到主位上，冷眼看著死刑台上跪著的人，一副鐵麵無私的模樣，聲音很慢卻很清晰，“程將軍，你，可知罪。”
程將軍沒想到他有朝一日被一個十幾歲女娃娃的氣場震懾住，他下意識吞咽一下，“臣不知，為何打了勝仗，還有把，把有功之臣，壓到邢台。”他看著她的眼神，越說越沒有底氣。
“有功之臣？你還有臉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怎麼才知道你是這樣貪圖名利之人。”賀中全走前激動說道，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幾十年，這期間的兄弟情不比親兄弟差，之前從未懷疑過他，直到這一刻心還是難以平複。
賀中全閉上眼睛，低沉說道，“他們都招了，你也招了吧！我會上奏求皇上，賞你全屍。”
“是你。”程將軍抬頭瞪著他，咬牙切齒說道，“是你故意透露給我，說，昭陽公主會帶難民至城中，好一個甕中捉鱉。”
“你知道我為何這麼做嗎？還不是因為你，與你一起，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明明屬於我自己的軍功，獎賞都有你一份，憑什麼，總在你之下，我不甘心。”
賀中全聽著他的控訴，蹙眉，看到昔日好友變成這樣，說不痛心是不可能的，“我們是一個集體，榮辱與共。”
“呸，當年你有意推薦他人，都不願提拔我。”程將軍一臉鄙視的看著他。
“當時你還年輕，心比天高，性格衝動，如何，如何……”賀中全真心沒想到隻是為了十幾年前的一件事情，弄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當年京中禦林軍正好缺了一個職位，沒有推選他，是因為知道京城官場水深，不是一個粗心大意，性格坦率的人可以勝任。
“夠了。”楚昭陽打斷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