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忙拿出紙巾遞給李汐,幫她拍著背問:“沒事吧。”“沒事。”李汐拍了拍胸口直起身,臉色微有些蒼白,“就是不小心嗆了一下。”
方暖笑她:“你看,還說我,最後倒是你自己嗆著了。”
她看李汐沒事,又轉頭去看那標牌,小聲嘀咕著:“這個亭子好像就是紀念那個安銘的,說他是臨華的名人,有名的雕刻大師啊,不過可惜已經過世了。”
“他有名著呢。”旁邊賣水的阿婆熱情的介紹著,“他去世的早,留下的作品也不多,所以每一樣價格都很高,聽說年前拍出去一件安銘的雕品,都出價到幾千萬嘍。”
“這麼厲害!”方暖驚訝的睜大眼睛,“都抵上古董了!”
阿婆樂嗬嗬的笑著:“那我老婆子就不懂嘍,不過人家說這都是藝術嘛。”
“也是,藝術無價,藝術家更值得尊敬。”方暖說完這話,旁邊的阿婆立刻接腔:“是哦,安銘的墓就在附近的夷則山公墓,小姑娘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我這兒有花,黃白菊花都有的,你們買的多,我給你們算便宜呀。”
“不用了,我們隻是來玩兒的,就不去那邊了。”方暖說著坐回李汐身邊,小聲嘀咕道,“我說怎麼她這麼熱情還給我介紹呢,原來是想推銷。”
李汐輕笑:“不是你說老藝術家需要尊重嗎。”
“那我也沒興趣去陌生人的墓地啊。”
方暖沒注意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沒有接方暖的話,起身走到那阿婆的小攤前,看到水桶裏放著菊花,蹲下身去選了幾支,邊挑邊問著:“阿婆,去他們墓上的人多嗎?”
“安銘剛去世的那幾年,臨華市的許多市民都會自發的來紀念他,不過現在就很少有人去嘍。其實今天就是安銘的祭日,但你看我這一桶的花,到現在都沒賣出去幾支。”阿婆歎道,“要說他也是個可憐人,年紀輕輕人就沒了,隻有一個女兒,還在火災裏也跟著他去了,連個能去祭奠他的後人都沒有。”
李汐本來還在挑花,聽到她這話,眸光微暗,把挑好的幾支花又重新放回了桶裏。阿婆急了:“誒,姑娘你不買啦?我給你算便宜點呀。”
“我買的,隻是不想挑了,阿婆,你這一桶花多少錢,我全買了。”
阿婆沒想到自己幾句話竟然攬到了一個大金主,高興得不得了:“好好好,我馬上就幫你包起來!”
“謝謝,麻煩您幫我分成兩束吧。”
“行行,沒問題。”阿婆連連點頭,忙著包花。
李汐和她談妥了價格,直接把錢給付了。
方暖在一邊都看傻眼了:走過去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問:“你今兒吃錯藥了!平時那麼舍不得花錢,今兒怎麼這麼大方!你難道認識那個安銘啊?”李汐眼睫輕斂,掩住眸底的情緒,淡笑道:“我就是想表現一下對藝術家的尊重。”
方暖狐疑的看著她,知道她的理由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不過既然她不想說,她也沒有再多過追問。
阿婆把花包好遞給李汐,李汐又仔細問了安銘墓地的具體位置,這才轉過身來望向方暖,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方暖眯眸瞅著她,像是要把她給看透似的,偏偏李汐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她看不出半點的不對。
“算了,我就不去了。”她說著又朝著亭子走去,“我是累的不想動彈了,你去吧,路上小心點,我在這兒等你。”
薛婉覺得讓李汐一個人去不合適,想要陪著,方暖卻硬把她拉了回來,說讓她在這兒陪著她。
薛婉無奈隻得留了下來。
李汐沒耽誤時間,直接按著阿婆給她指的路朝著公墓那邊走去。方暖坐在亭子裏,望著她走遠的背影,眸光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