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蕭若的語氣堅決，“一定要為我爭取出三天的時間。”
助理明白了，他知道一旦蕭若下定決心，就不會再改變。他隻能答應。
看著蕭若已經開始翻看桌上的一份文件，助理歎了口氣，提醒道：“蕭總，您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休息了。”
他記得很清楚，似乎是在夫人走後的幾天，蕭若就住進了公司，從那以後再沒有回過別墅，一直待在辦公室的臨時休息室裏。
雖然休息室的配置堪比總統套房，但畢竟那不是家啊。蕭若看著文件，連頭都沒抬，隻是對助理比了一個快點出去的手勢：“去忙你的事情吧。”
助理知道再勸也無濟於事，隻得退了出去。
蕭若放下手中的文件，合上文件夾，放到一邊，然後放下鋼筆，捏了捏太陽穴。
不是他不願回家，而是那個房子充滿了李汐的痕跡。本來應該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現在卻不在了，他在那個房間裏無法安然入睡，因此索性選擇留在公司。
他看了看時鍾，眉頭微皺，拿起旁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程斐的聲音。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蕭若站起身，走向休息室。
電話那邊傳來腳步聲和一些雜音，似乎是程斐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沒事，正好我也還沒睡，有什麼事，說吧。”
“今天，李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蕭若的語氣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程斐那邊沉默了一瞬：“人好好的，沒出什麼意外，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聽到程斐確認她平安，蕭若鬆了口氣：“可能是我多慮了，之前她給我打電話，情緒有點異常，我以為她可能遇到了麻煩，所以才擔心。”
“我現在趕不過去，你離她近，就拜托你多照顧她了。有你在，我就更放心了。”
程斐深吸了口氣，突然追問：“她給你打電話是什麼時候？”
蕭若思考了一下她之前那通來電的時間：“大概是十點左右。”
程斐眯起眸彈了彈煙灰，輕扯動唇角：“那我明白了，她情緒不對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
“你？”蕭若提高了語調，“這話什麼意思？”
“她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去找過她。”程斐抬起頭，眯著眼睛望向漆黑的夜空，“我去問她，她認不認識安歆。”
蕭若沉默了良久才回應，語氣頗為無奈：“你這是演哪出，她是帝都人，怎麼可能認識安歆。”
“如果真的不認識，我隻是過去隨便問了幾句，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情緒反應，還專門給你打電話？”程斐的語氣不再溫和，流露出淩厲的本質，甚至有些逼人。蕭若愣住了，一時間竟然被問住了。
通過電話，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但他的沉默，對程斐來說，幾乎等於默認。
“阿言。”程斐吸了口煙，閉上眼睛，低歎了口氣，“我們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今天，我隻問你一句，你給我透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