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啊!你可得幫我打死那個小兔崽子啊!”
聽著眼前這個有倆錢就自視甚高,把別人不當人自覺高人一等的肥婆,新上任的警官心裏雖然極其不耐煩,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警官啊!那就是個沒爹生沒娘養的畜牲,你可得為我們這些百姓公民講道理啊!
你可得打死那個小畜生!”
警官:“女士!請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辭!
國有國法,你被偷的錢我們會幫你追回來,但是!
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的辱罵他人,可以隨便斷別人的生死!”
聽著這份義正言辭的話語,那肥婆卻是極其不屑,從她那個造價不菲卻極其醜陋的背包裏麵掏出幾百元的鈔票。
“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東西,我還不知道麼?
你就說,這點錢能不能打死那個小畜生?
不夠的話,老娘我再加,老娘就是有錢!”
看著那隻塗抹了不知道多少奇奇怪怪的化妝品,弄的五顏六色油膩反光的豬蹄夾著的幾張紅色鈔票。
警官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他是自願調往這裏工作的,因為這裏的人口素質全省最低!
但是他也沒想到,第一天工作就遇到了這種無賴:“收起你的錢,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定一個收受賄賂的罪名!”
“切!裝什麼犢子?就你們上司那個德行?
你還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
一個地方的腐敗,從來不是從基層開始,而是從領導層麵開始的,這是社會的悲哀……也是他來到這裏的使命。
年輕人總有一腔的正氣,直接一轉身不再理會這個肥婆,去找那個偷錢的家夥去了。
那孩子就是當地的地痞流氓,之所以一直沒人管,據說就是因為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他們帶著一大幫孩子,到處無惡不作,收保護費,不交錢就搗亂砸店。
作為剛到這裏準備整治的空降兵,必要的下馬威是要有的,用這些人來開刀,表明自己的決心,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而且,孩子是最容易板正過來的,能夠盡快讓這些孩子走上正道,也是一件大功績。
龔少愚:“呦?這是找我呢?”
老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此時,龔少愚隻是十幾歲,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跨坐在旁邊的圍欄上麵。而老趙則是在牆下仰視著這個瘦削高挑的家夥。
龔少愚:“切,就你們這群條子?還就你一個?想抓我?扯淡!!!”
老趙:“你小子別跑!!!”
下一刻,龔少愚翻牆就跑,老趙也跟著翻身爬了上去,好在牆不高,他也正值壯年,軍伍生活學會的技能可是一點沒忘。
就這樣,龔少愚跑,老趙在後麵追,一路上,龔少愚掀翻了好幾個攤子阻撓老趙。
那時候的老趙還不知道,龔少愚掀翻的,都是這個禮拜沒交保護費的攤子。
一上午,兩個人跑的氣喘籲籲,又是夏天,兩個人大汗淋漓,兩個人都靠著牆不再跑了。
龔少愚:“我去……怎麼今天就遇到你這麼個強種了!
追不著你不會不追了嗎!”
老趙:“那怎麼行!你偷錢那是犯法的!”
龔少愚:“嘖,又是個隻知道站在道德製高點的敗類。
反正要不了幾天,你也和你們那個傻X領導一樣了,就知道盤剝百姓。
你看你這個樣子,就是新來的小警察吧?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才是那些百姓的蛀蟲吧?
老子還就告訴你了,我們敲詐的那點錢,不足你們警察局撈錢的百萬分之一!”
老趙:“那這也不是你們為非作歹的理由!”
龔少愚:“老子這是在用自己的惡,在這個惡毒的世界搏一條生路!
既然這個世界依舊是惡毒的了,既然如此,那就成為惡!否則,我們怎麼能夠活下去!”
隨著龔少愚的怒吼,四周走出來十幾個和龔少愚歲數差不多的孩子,手裏拿著各種家夥事,帶著釘子的木棒,彎曲變形的鐵管,斷裂的板磚。
看著這副架勢,老趙卻直接將腰間的手銬扔了出去,滾落在了龔少愚的腳邊。
龔少愚:“你幾個意思?還想勸我自首?”
老趙:“那倒不是,就是想請你吃個飯,這東西抵押在你那裏,算是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