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後殿的夾道上,一身著玄黑王袍,腰間掛刀的老人,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八尺(一尺等於23.1厘米,一米八幾)左右的身高對於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來說可以說得上非常魁梧了。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勢,伴隨而來的是一種若隱若現的殺氣,使人望而生畏。

老者大步流星走著,又快又穩,眼睛賊亮。說是走其實也和跑差不多了,身後的老管家累得直吐舌頭,腳下一滑,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青磚路之上,額頭與青磚來了個親密接觸。

老者腳步不停,嘴裏怒罵道:你娘的,要不是老子看你跟了我幾十年老子宰了你!看看流沒流血,流血就不要跟來了,真他娘晦氣!

管家手腳並用迅速起身,右手手掌狠狠抹了抹額頭,見並無血跡,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繼續大步跟了上去。

後殿大門前,老者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神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凶狠,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隻見一眾婢女手捧著各種用具,急衝衝地跑了過來。見老者站在門前急匆匆的腳步驟然停止。

“他娘的還行個屁的禮,趕緊進去!”老者不由怒罵道。

家主咱們進去吧,身後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說著。

老顧你說為何,我還有點緊張呢,你說這個孩子真的會如小弟說的那般無二嘛?

聽言管家老顧心頭一愣,眼神直直的看著老者的背影。

這個把國家殺了個對穿的人,殺得蠻奴哭爹喊娘的人,殺得旁邊幾國明知大淩國力空虛,都不敢大舉起兵進犯,隻敢以小股兵力作亂的男人,他也會緊張嘛?

等回過神來,隻見老者已經邁過了後殿的門檻。老顧猛地搖了搖頭,隨後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心裏暗罵道:“黎顧啊黎顧,你老家夥想啥呢,家主能緊張?”

“啊!”

剛進入後宮沒多久,一聲淒厲瘮人的慘叫,讓剛坐下的老者又筆直地站了起來。

說句不好聽的,這年頭女子生產,都是和閻王爺麵前逛街一樣,生死隻在轉瞬之間。閻王爺可不管你是誰家的孩子。

想到這老者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刀,出鞘之聲猶如龍吟一般。舉刀直指上天怒罵:“欺負人欺負到老子家人頭上來了?要是我新婦和大孫真出什麼事情,周遭各郡再無祭天廟宇!”

聽著屋內新婦傳來的一陣陣慘叫,怒目圓睜眼,雙眼血紅一片。就這麼直直地望著天空,好似在和老天博弈一般。

屋內蒙青竹這位黎族當代的少主母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單。

“少主母,使勁兒!”一旁負責打下手的奴婢和接生婆也在鼓勁兒。

黎族內,因為少主母蒙青竹的臨盆,也沸騰了起來。

所有的族人,包括奴婢仆人,都在緊張的等待著消息。眼睛和自己族長一模一樣,直直地望著上天,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是雷!他們都在期待著驚雷。

副族長臨終前占卜預言過,少族長早夭,會留下一子,降生之時老天會以九道驚雷為賀禮。他將帶領黎族長盛不衰。

後殿屋內,慘叫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裏麵傳來焦急的呐喊,‘醫者,快來,少主母背氣了!’

老者反應最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一旁從皇宮借來的禦醫,直接一手給提了起來。

不一會,裏麵傳出了禦醫的聲音,“無礙隻是有些脫力了。”

老者聽著禦醫說的無礙,重重的鬆了口氣。額頭已經因為緊張出了一層細毛汗,管家老顧扶著老者慢慢坐下。

老者看著眼前幾個跪著的禦醫,脖子青筋暴起口中不斷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