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左右兩位賢王鷹隼皆以回傳,待明日大戰起,必將從後方直襲淩犬中軍主帳!到時黎白君那條老犬就如待宰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呼延闞顧聽著呼延骨的稟報,抬頭閉眼深呼了口氣神情快意,不知在想著什麼。
“大單於,我認為明日絕不可與淩人決戰!”
一道不合時宜的之戰之言響起。
呼延闞顧看著自己的兒子呼延澤川,眉頭微皺臉上已有了怒意。可看著自己獨子還是壓住了怒意,冷颼颼的問道:“為何?”
呼延澤川高舉手中鹽罐。呼延闞顧看著呼延闞顧的舉動有些疑惑,“孤塗何意?”(孤塗/兒子)
“大單於請看,這鹽罐之中的鹽隱隱發潮,說明近日必有大雨,進來天氣愈發寒冷,大雨過後寒氣更重,在加上草地泥濘,淩人會越發不適,到時大單於隻需派出小批勇士,在夜間不斷騷擾淩人,虛實結合,淩人想追追不上晝夜未眠防止突襲疲憊不堪,士氣畢將低落,到時大單於在舉大軍殺之,豈不如同狼入羊群?”
“胡說八道!”呼延闞顧再也壓不住火大罵。
“僅憑一小小鹽罐便能推斷下雨嘛?我已當著草原各貴族,眾多勇士的麵前在蠻神麵前進行禱告許下誓言,這次必會砍下黎白君的狗頭,殺盡所有進犯草原的淩狗!用他們的屍體來肥沃我們的牧場!為我草原無辜慘死於淩狗刀下的子民報仇!
“你作為我的孤塗,作為蠻神最純正的子孫,竟然想讓我背棄在蠻神麵前的誓言!你想讓草原各部落子民如何看待我?你是和宇文謳學傻了嘛!”
呼延澤川看著眼前暴怒的男人並不退縮據理力爭:“那為何淩人來前那麼多獵鷹士,射殺了那麼多用來傳信的鷹隼來阻斷消息,可隻距離我方不到二百裏是反而不射殺了,還大大方方告訴我們他來了呢?請大單於賜教!”
呼延澤川眼神死死看著呼延闞顧,兩者對著,子對父。父對子,兩者此時如兩虎相爭,新虎朝著老虎發出了那屬於他的咆哮。
呼延闞顧看著自己孩子,怒極反笑,整個人癲狂不已。手掌重重朝呼延澤川的臉上扇去,力道極大。呼延澤川整個人被扇了個踉蹌倒地。
“我告訴你這一戰我打定了!趙明景那條老狗不是說他淩國的騎兵平步整個中原和草原嘛?那我就用騎兵與他對衝,我要告訴他論騎兵草原是他淩人的祖宗,這一戰我必勝!這一戰之後我將重新拾起草原丟了數十年的尊嚴!”
“而你!作為將來草原的王,與宇文謳一樣不斷的渙散軍心,宇文謳死了,那麼一個老好人,他就這麼死了,你也想死嘛?!”
“來人將他押下去關起來,等明日大勝再放出與蠻神認罪!”
呼延澤川死命掙紮連大單於這尊稱都不叫了,瘋狂大喊。
“天要讓其亡,必先讓其狂!父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明日決戰必輸無疑,你將成為整個草原的罪人,被刻在蠻神碑上永世被草原子民唾罵啊!”
呼延澤川的聲音逐漸消失不見,而呼延闞顧卻越加的暴怒癲狂,一刀砍下身旁婢女的頭,輕舔刀刃上的鮮血。
“趙明景,黎白君,我的刀可還利的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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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陣!”
一道君令傳下,中軍士兵有條不紊的移動著步伐,五萬騎軍緩緩向前,皆手持馬槊。
黎玄身騎巨虎,策虎向前行至騎君最前方,黎若修騎高頭大馬,跟在他的身側馬槊垂立。這一戰他是衝陣主將。
衝陣主將是個九死一生的位置,活了榮華富貴,死了一抹黃土。黎白君打了這麼多年仗了,更是明白這個道理,還是執意將他放在了這個位置。
就連一旁的副帥都一個勁的勸說著,可黎白君還是不管不顧。
“怕死嘛?要是死了隻能說明雲崢的預言錯了,日後我下去了也好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