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開元城外,大軍戛然而止,車廂內的李雲感受著馬車的停止,不禁滿心疑問,掀開車窗隔簾問道:“怎得停了?不用擔心我的傷口,現已出了晉國更應加速行程。”
劉守城自是聽過李雲曾被黎玄嚇得一屁股坐地的故事,此時看著李雲那滿臉不解的臉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隻得撓了撓頭說道:“李老弟,你還是自己出來看看吧。”
劉守城的樣子看得李雲更是疑惑,緩步走出車廂,車前軍士在令旗的指揮下迅速分開兩邊。
沒有了軍士的阻擋,李雲視野豁然開闊,可下一刻他心髒劇跳,隻見不遠處兩人持槊騎虎而立,黎玄與黎若修兩人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黎若修見李雲走出車廂,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笑容,隻不過眼中卻有著擋都擋不住的疲憊顯現。
見黎玄座下虎步緩動,黎若修立即將手中長槊斜插於地,高站於虎背之上,取出那斜插於背甲中的令旗,大力地揮舞著軍令。
李雲好歹也是上過戰場之人,雖說次數少,就那麼一戰而已,可那一戰乃是淩蠻大決戰,對於令語自然門清,明白黎若修此時打出去的乃是大軍調轉馬頭,後軍變前軍之令。
心中不由自主地湧出一道不好的預感,預感剛剛湧起,就見五千鐵騎已在軍令的指揮下,迅速調轉著馬頭。
而李雲就這麼被奪權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違背軍令,就連劉守城和楊槐兩人都不敢有絲毫違抗,因為那兩人座下騎的是虎騎,是代表肅淩君的虎騎!
這時的黎玄已徑直來到陣前,手中長槊槊尖向前一指,雙腳重重一夾虎腹,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負責護送張允清的兩千軍騎暴衝而去。
身後的劉守城看著已經暴衝而去的黎玄,雙眼迅速充滿血絲,朗聲大喊。
“陷陣之誌!”
“有死無生!”
五千大淩鐵騎齊聲嘶喊,藏於麵甲之下的眼中滿是決意。
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那兩千晉國軍騎哪能反應的過來,他們又哪能想到,這麼多日都與其相安無事的大淩鐵騎,隻是在出城後不久,更隻是在下一個瞬間就對他們發起了那宛如鐵血屠殺一般的衝鋒。
五千騎齊衝,馬蹄踏地之聲如同雷鳴炸響,在如此短的距離之下,僅僅隻是一個衝鋒,那兩千晉騎便已死了將近六成之多,整個陣型徹底散亂。
這一個衝鋒下來,黎玄身上甲胄已經滿是鮮血,但他並沒有再次殺向那已經因為軍心渙散,導致陣型已經散亂的敵軍,隻是緩緩騎虎向著李雲而去。
“你傷的很重?”
黎玄的語氣依舊一如以往的冷,哪怕他此時說的是關心的話也是這般如此。
此時在這慘叫哀嚎不絕於耳的戰場,眼前這甲胄滿是鮮血的黎玄,還有那冷冰冰的關心話語,這一切的一切在此時顯得那麼的違和,可卻又真真正正的發生在了李雲的麵前。
李雲腦子有些混亂,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黎玄能來,也不明白黎玄為何無故引起戰爭,更不明白為何黎玄會突然關心自己。
還不等李雲說話,一道淒厲至極的女子喊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