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自然是天高雲淡!

柳湖畔一排的垂柳,隨清風搖曳多姿,些許的柳葉飄落於水麵上,引得遊魚嬉戲,一時間湖麵上竟是圈圈的波紋在蕩漾!

美則美矣……然而如此美景,怎麼能少的了大頭巾們的參與呢?

且看那湖畔樹下,水中遊船,不櫛進士尺二秀才們絡繹不絕啊,一時間折扇與頭巾起飛,呼朋喚友吹牛打屁之聲此起彼伏!

“前麵那風流倜儻的莫非是勝之兄否?”

“汝……咳咳……麵善矣,且待吾細細思來……”

“哎呀呀,吾乃濟水朱蠃朱崇高也……豐慶二年與兄同科中式矣!”

“噢……啊哈吾想起矣,汝便是那醉酒後以女子繡鞋作酒杯痛飲的年兄啊!”

得,老子就這點事情你特麼的還忘不了了!

朱蠃咬了咬牙笑道,“難得勝之兄記的,弟甚是惶恐啊!”

“啊哈哈哈……崇高兄別來無恙否?”

“嗬嗬,尚可尚可……勝之兄來此柳湖,賞柳乎?尋芳乎?”

“二者皆有可能啊……”

呂勝之笑了笑,便不再理他,孤單寂寞冷的年輕人雙手負後,麵向煙波蕩漾的柳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然而……怎奈佳人心已有所屬也……正所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

哦,原來如此!朱崇高明白了,合著這哥們被人家拒絕了啊……這是灰溜溜的來湖邊找存在感來了!

“哦?是哪裏的小娘子啊……竟然讓咱們文名播於東山道的呂文呂勝之吃了閉門羹?”

朱崇高此時的心中不由得對那素未謀麵的女子大起“景仰”之心啊!

這可是呂文啊,東山道布政使呂大人的獨生子也,少有文名,十四歲即中秀才,形容俊秀眼高於頂的人物……是什麼樣的女子將之棄如敝履乎?

“啊……那個……嗬嗬嗬……那女子便是錦陽府雲秀閣的頭麵花魁娘子也……”

呂勝之俊臉微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秋練白小姐!”

“嘁……吾以為何人……”

朱崇高撇了撇嘴,“不過一以姿色娛人之婊子也,喚一二家人仆傭持布政使司的名帖綁來便是……何必在此做傷春悲秋之態!”

“你……你這人怎可如此說!”

呂勝之不滿的瞪了朱崇高一眼,綁人?虧你這王八蛋說的出來!

如此作為,吾與那土匪何異?太沒有挑戰性了,太沒有情調了!

這朱崇高看著濃眉大眼的,哼哼……真是枉為濟水縣學廩生也,沒想到竟然如此的一肚子的暴虐卑劣!

“國朝聖天子在位,吾等豈是那恃強淩弱之紈絝子耶?”

“汝竟如此說……豈非羞辱我耶?真真非吾之同道也,哼!吾與汝絕交矣!”

呂勝之一甩袖子扭頭就走!什麼人嘛!此番言語簡直是侮辱了神聖的愛情!

“哎呀呀……勝之兄,切不可生氣啊,弟笑言矣,與兄戲之!兄當恕我之罪!”朱崇高訕笑著忙躬身行禮賠不是啊!

還特麼非紈絝子……你特麼就是東山道最大的紈絝子,在這裏裝什麼清純小可愛呢!

不過沒辦法啊,誰讓人家布政使的公子非要搞情調呢!

此次東山道院試開考在即,朱家頗有幾個子弟是要參加考試的!朱崇高作為家族中學識最高的讀書人,自然是當仁不讓的要來錦陽府陪考啊!

來了錦陽府……朱崇高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哎呀呀,吾可是與那布政使的公子呂文呂勝之同年啊……如此碼頭,必然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