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姝徑徑走到大殿的中央,上了一炷香,接著就跪在了蒲團上,雙手合十。

秋月看到武兵向夏月姝走了過去,當即慌了

“武管事,我們家小姐隻是來上一炷香。”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武兵並沒有趕走夏月姝,而是跪在了她身後的蒲團上。

武兵低沉的聲音響起,“大小姐,早就該來了。”

在夏父在世時,每當夏月姝母親的忌日,他都會帶著夏月姝過來,那時夏月姝還是一個孩童,隻記得每次來這裏,都會有一個哥哥傻傻的望著自己笑,然後塞給自己一把野果。

看著跪在祠堂裏的兩人,秋月有些坐不住了,被關了七日,在北院隻喝了一碗雞湯,柳氏就來了,現在已經是饑腸轆轆!

她慢慢的退出大殿,去了後院,在這裏看守祠堂的還有武兵的父親和兄長,秋月去後院弄些吃的。

武兵在秋月走後不久,也走出了祠堂,不同的是他去了祠堂外的山林間,給夏月姝摘野果子,他記得夏月姝說過,她愛吃。

天空中忽而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一行不速之客人闖了進來。

為首之人,身穿一件墨綠色的錦袍,身披大貉子,打扮不俗,五官俊美,骨子裏卻有著疏離之感。

“大人,這裏……”

他身後的侍衛在發現大殿上的女子時,手不由的放在了刀柄上。

白慕笙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退下,一雙鷹眸盯著跪在蒲團上的夏月姝,

“姑娘打擾了。”

眼前之人並未受到半分的影響,雙手合十,雙眼看著供台上的牌位。

白慕苼轉身想退出去,可看到了供奉在供台上的樹莓,一顆一顆的樹莓靜靜的躺在綠葉上,四周彌漫著檀香,就像是供奉在玉帝麵前的仙果一般,恍惚間有些走神。

夏月姝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出現在祠堂的男人,語氣冰冷

“這裏是夏氏祠堂,外人不得入。”

白慕苼拱手道,“是,在下這就離開。”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還是毫不掩飾的驅趕,但是他並沒有發怒,柔聲道,“姑娘的樹莓,可否送我一些?”

夏月姝看向他,見他的目光隻落於供奉在供台上的綠葉上。

半晌,她道,“送你一半。”

待他走出祠堂,侍從跟上低聲道,“主人,要把她解決了嗎?”

剛才夏月姝說話的時候並未壓低音量,跟在白慕苼身後的侍從都聽到了,敢如此對白慕苼說話,那就隻有一死。

白慕苼淡聲道,“讓你們殺的人,沒有殺成,怎麼?我東廠的人就隻能殺一個女人!”

侍從神色大變,“屬下不敢!”

他家主子得知辰王來到了冀州,並且隨行的侍衛不多,調動了死侍跟了過來,想謀殺辰王,沒有想到雖然對方身邊隨行侍衛不多,可都是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清風接過他手中的樹莓,小心的捧在手中。就在剛才闖進祠堂,發現跪在蒲團上的女人時,他們感覺到了濃濃殺意,

清風是白慕笙身邊的死侍,經曆過無數次的血雨腥風,但是剛才他在麵臨那股殺意時,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