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陸老夫人依舊是和顏悅色的看著夏月姝。

“姝兒,你和雲起的婚事,是夏家老爺在世時為你定下的,現在過了這麼多年……”

說著陸老夫人掩麵笑了笑,

“你對雲起的心意,做祖母的自然是明白,可是你也知道雲起對月薇的心意,有些事情不能勉強。”

“不過,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陸家是斷斷不會悔了這門親事,你若是不介意那就做小吧,你放心你過門之後我陸家定會好生伺候你,絕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陸老夫人這番話說的委婉,似乎處處都在為夏月姝考慮,讓在座的賓客感到陸家的仁義。

陸家嫡長公子對夏家二小姐情有獨鍾,嗬護備至,更是在夏二小姐磯竿之禮上為她放飛了一百盞孔明燈。

對未婚妻夏月姝卻是躲避,忽視,甚至是輕賤。

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而言這似乎是最好的出路了,

嫁入陸家做妾,不愁吃穿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似乎是最好選擇。

夏月姝搖動著手中的魚骨扇,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這把扇子舊了。”

接著

刷——刷——

這把價值連城的定情信物,就在夏月姝的手中變成了碎片。

不管它是水火不侵,還是刀槍不入,隻要它落進了夏月姝的手裏,要它碎成幾片,那它就得碎成幾片。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在眾人還未回過神時,夏月姝筆直的站在大廳中,直視著陸老夫人。

“既然老夫人,看不上我夏府嫡女,那就退了這門親事吧,要讓嫡女做妾,這和逼良為娼有什麼兩樣。”

沒有想到夏月姝說話如此的直白,陸老夫人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陸夫人上前絞著帕子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夫人處處替你著想,你卻不知好歹把那麼大的一個罪名扣在老夫人頭上。”

“你這般不分是非,你的事情以後還有誰敢管。”

陸夫人一陣義憤填膺的說辭,把夏月姝推進了深淵,讓她背負上了不知好歹,甚至是不辨是非,目無尊長的罵名。

但是她錯了,

“你的意思那是好意?”夏月姝一臉疑惑的看著陸夫人,似乎是真的不懂。

陸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那是自然,我陸家乃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當年老爺要不是為了還夏家老爺那份恩情,怎麼會和商賈之家定下親事?”

“我陸家的兒郎那是要入朝為官的,你能嫁入陸家為妾,那是陸老夫人看在往日的恩情。”

夏月姝一臉釋然,“哦,原來陸家的兒郎都是要入朝為官,包括那三歲的孩童未上私塾,在朝中就已經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原來對陸家有恩,就要把女兒嫁入陸家為妾。”

夏月姝掃視了一眼在坐的賓客問道,“不知在坐各位,是否對陸家有恩?”

大廳裏再次安靜下來,眾人看向陸家老夫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若是這樣,以後誰還敢對陸家有恩,怕全是仇人吧。

陸老夫人惡狠狠的甩了一眼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