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趙如雪擰起了眉,其他兩個兒媳也是表情各異。

三媳道,“怪不得大姑子這麼多年不和家裏聯係,小侄女怎麼會突然來認親。”

二媳婦一直看不起魏之然,現在客死異鄉,還留下一個小的,權當是看熱鬧,“大姑子放著貴女不做,要去做一個商人之妻,害的平兒,麗兒,燕兒受人白眼,這就是報應。”

大兒媳冷著臉道,“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哪裏有嫁出去的女兒回來的道理,更何況還是一個死人,告訴夏家小姐,夏家才是她唯一的親人,我魏家高攀不起!”

受魏之然連累的何止是魏家的女眷,在魏之然與人私奔後,魏家的三個兄弟也是受到了排擠,官場上的勾心鬥角比後宅還要來的激烈,凶險。

魏家三個兄弟這才遠走他鄉從軍,軍隊中都是些不拘一格,奮勇殺敵的漢子。

安槐國重文輕武,雖然在軍中有一席之地,三兄弟都被封為了將軍,但武官在朝中不受重用啊,俸祿也少,這三個媳婦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她們原本可是仗著太傅府做一等一的貴婦,現在卻是在貴婦們麵前抬不起頭來,要低人一等。

門房雖是可憐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可是自己隻是一個下人,看到站在門前無助的夏月姝道,“你快走吧,莫要讓少奶奶們生氣了……”

沒有等夏月姝回應,直接關上了門。

若是小小姐聰明,自然知道自己話裏的意思。

然這一切都在夏月姝的意料之中,她靠近秋月低聲問道,“魏太傅還有多久下朝?”

秋月看了看天,“小姐快了。”

秋月盯了幾日,摸清了魏太傅上朝下朝的時間,和夏月姝掐好時間來的。

接著聽到一聲哀嚎

“爹娘,你們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啊!女兒沒有用,不能完成您的遺願。我可憐的娘啊,您死不瞑目,在死之前都是眺望著故鄉……娘啊……”

夏月姝懷裏抱著牌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鬼哭狼嚎哭叫聲把整條街上的人都給引了過來。

“哎呀,這丫頭也太可憐了,爹娘都死了。來投靠自己的外祖父卻被攔在府外。”

“是啊,看她穿的一身補丁想來是吃了不少的苦。”

“大人犯下的錯,不該讓一個孩子承擔。”

“這可不是小錯啊,和外男私奔,讓家族蒙羞。”

“是啊,婚姻本就是父母做主,別說是太傅府的嫡小姐,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哪裏有自己做主的,更何況是一個下九流的商賈之人。”

聽到一群連飯都吃不上的人,在罵富甲一方的夏元德,這不是時代的枷鎖,這就是眼紅,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這就是仇富。

夏月姝不樂意了,承認別人優秀,為這對自由的戀人,送上祝福,就那麼難嗎?

“嗚嗚嗚……”夏月姝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人群,“你們說的對,我娘當年不該擅自做主自己的婚姻,下嫁給一個商賈之人。”

“但是我娘時常教導我人,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應該因為自己出生在官宦之家,書香門第就輕賤他人,對婚姻而言講的也就是緣分,能和相愛之人相守白頭,母親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在父母麵年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