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嶼將我送上飛機後,便找到了何一仕。
何一仕對陳政嶼的邀約並不覺得意外,兩人自回國後,雖第一次正式約見麵。但自己心裏有預感,單獨麵談隻是遲早地事。
陳政嶼坐在包廂裏,正襟危坐地等著他。
這次見麵,兩人的穿著都格外正式。
二十歲的年齡打扮得像三四十歲的一般的成熟。
何一仕走進包廂,選了個離陳政嶼最遠的位置。他單腳踢開板凳,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政嶼。
“好久不見。”陳政嶼麵帶微笑看著何一仕入座。
“上次競拍會不是才見了嗎?”何一仕麵露不屑,手上把玩著戒指。
“不一樣。”陳政嶼勉笑著,倒了一杯酒轉到何一仕麵前。“這杯是我特地讓他們調的低濃度酒,嚐嚐?”
何一仕接過,兩指撚著搖晃了兩下。
“陳總真是費心了。”
“隻有我們兩個,就不用這麼見外了吧?”
何一仕放下酒杯,表情悠閑地問:“陳總別開玩笑,大家都很忙,難不成設這麼大桌酒席,就是為了敘舊?”
“還真是。”陳政嶼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又轉了過去。
何一仕拿起,眼皮輕輕抬了抬。
照片上的瘋女人亂糟著頭發,褲子圍在了裸露的胸前,她兩手捏著不明粘稠物,嘴巴咧在了耳後根。
何一仕仔細看著照片上的每一處。
“什麼意思?”
“你已經不認識她了嗎?”陳政嶼耐有尋味地看著何一仕。“她是李鵬的老婆。”
“唐藝?”何一仕有些震驚。“你把她變成這樣的?”
陳政嶼默默地倒上一杯酒,對著何一仕舉杯。
“怎麼了?我還以為你看到會很開心。”
何一仕沉默了片刻,冷笑出聲:“我為什麼要開心?”
“要不是因為她老公,也許你媽就不會死。”
何一仕腦子剛覺得荒謬。
陳政嶼又接著說:“正如你覺得如果庭瑾不帶阿力,你媽就不會死一樣。”
何一仕站起了身,起勢要走。“夠了。
不準你把我媽掛在嘴邊。”
陳政嶼也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看到庭瑾了,也知道你派人跟著她,但是現在庭家的資產是你的,甚至以後沈家的也是你。
庭瑾已經坐了兩年牢了。你還不能放下嗎?”
“陳總這麼有本事,又怎麼會擔心我?”何一仕靠在牆邊,點了一支煙。“而且沈家也不可能會是我的。”
“沈項沒有生育能力,還比他小二十歲,除了你還有誰?”
“沈項已經在國外預約了手術,隻要取出體內少量的精液,就能完成試管移植。”
“就算沒有沈家,方晨和庭家,你還不滿足嗎?”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家業?”
說這話,何一仕眼眸中閃過些許冷冽。
“如果你真這樣想,那我們更沒什麼必要談了。”
說著,何一仕就要走。
陳政嶼一拳砸在了牆上,攔住了何一仕的去路。
“如果你再敢動她,別怪我不客氣。”
何一仕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下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