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山老林中,層層烏雲將月亮遮住,整片大地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布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然後,烏雲慢慢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揪著人們的心。

一個渾身是傷的十幾歲男孩兒,正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奔跑著,從那些傷和早已破爛不堪的衣物可以看出,他摔倒過無數次。

少年的心髒狂在跳,呼吸急促,汗水浸濕了衣服。他不知道自己逃跑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已經跑得精疲力盡了!但是不能停,他得回家,他不想死。

腦海中還回蕩著剛才的場景,那是他從未經曆過的恐懼。他非常確定那些人是要殺自己,他們居然要挖自己器官!甚至連麻藥都不願意給自己打,在那冰冷的手術刀劃開自己腹部的時候,肉體撕裂,鮮血肆溢,他痛苦嘶吼著,麵部扭曲,眼神裏隻是仇恨,不甘,最後隻剩絕望。

破舊的廠房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異味,讓人不敢深呼吸。地板上血跡斑斑,堆滿了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灰塵和雜物,顯得十分髒亂。桌子上散落著各種試劑瓶、冒著寒光,不知名的器具和紙張,看起來極其淩亂。

一十幾歲的少年被綁在一張極其簡陋的手術台上,旁邊的隻有一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他無視少年的嘶吼咒罵,打開一旁的古董留聲機,擺動著那些冰冷的器具,動作優雅的好像跳舞。

少年此時腦海中隻剩絕望,他不想死,拚命掙紮著,手腕和腳腕全都磨爛。

“啊啊~~你們是誰?我是墨家長孫,我們墨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拿起麻藥走了過來,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又將麻藥放下了,轉而拿起了剪刀。目光柔和又溫柔!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要害死,你得弄清楚了才能去報仇!你爸墨涵江的情人洛羽把你賣來的,還特意要求不能讓你死的太痛快!”

說完他就開始剪開少年身上衣物,邊剪邊自言自語。

“不打麻藥我還是第一次,太考驗技術了,你看啊!我對你這麼好,怕你死後還不知道自己仇人是誰,冤屈無地訴,特意告訴你,待會你能不能別掙紮,不然失誤要被罵的,這被罵事小,把我開除了怎麼!”

也不管別同不同意,說完開心就拿起一旁早已饑渴難耐的手術刀。

少年的苦苦哀求,掙紮聲被他自動屏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專注又優雅!

冰冷的大手在少年的腹部撫摸著,右手拿著手術刀緩緩落下!

“啊啊啊啊~~~”少年的皮肉被一層層的劃開,鮮血肆意湧出,他痛苦的瘋狂掙紮著嘶吼著!

這時!那人突然停下了,隻見他先是一臉疑惑,然後試圖再次動手,這時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身體的主控權。

這時手術台上的少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恢複了自由,他拿起手術刀,慢慢將手術刀伸到醫生的脖子,這一刻醫生的臉上居然是毫不掩飾的興奮。

隨著噴湧而出的鮮血,應聲倒地!眼底閃過一絲解脫!

少年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神情,他看著自己的身體深深地歎了口氣,一陣自言自語!

“這副身體!還真是弱!將來微微會喜歡嗎?得變強啊!”

逃出廠房的少年突然一愣,他環顧四周,但是也來不及思考!畢竟最重要的是逃命!

若我活著回去,絕不會放過那對狗男女!

“快!那個瘋子居然讓那小子跑了?趕緊搜,今晚上就是把整座山都翻過來,也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我們都得死!”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他嚇的一激靈,一腳踩空了,一聲慘叫直接滾進山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