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清脆而悠揚的上課鈴聲開始在耳邊回蕩,聽到這心跳的旋律,在同學們眼裏,這簡直就是人間最為美妙的仙樂,一個個早就在忍耐中興奮地期待著了,而對於我來說,就是窒息的恐怖的開始。
還沒有上課前,我的地下女友韓萱就用她的粉拳示威般地向我發出了嚴重警告:如果我膽敢故伎重施,沒有一字不漏地記下教授的奇言妙語,就要為我們的關係,畫上曆史性的句號。
韓萱是教授狂熱的粉絲。韓萱更是大學裏唯一能給我帶來快樂的美眉。幾乎每一堂課,我都可以時不時地偷窺她的嬌美容顏,在美妙的性幻想中,度過那些在我看來簡直是折磨人的枯燥的時光。
可是韓萱從來不允許我碰她,總是借口學習高於一切,屢屢挫敗我的圖謀不軌,擺出一副“若為學習故,愛情可不要”的大義凜然的姿態。甚至我們的關係,她也不允許對外界有絲毫的聲張,所有的活動隻能在地下偷偷進行。那時她對我最好的獎賞,莫過於她主動賞給我一個在臉蛋上令人想入非非的熱吻了。
這,也就夠了,足夠我神魂顛倒,回味無?了。
我實在害怕韓萱有朝一日逃脫我的魔掌,隻得乖乖臣服於小女子的霸道與專橫。
我當然不敢向她叫囂我的不滿,滿腦子都在醞釀徹底征服她的計劃。不得不咽回流出的口水,涎著笑臉討好地說,“我都聽你的,好吧,未來的老婆大人,隻是,什麼時候你才能莊嚴宣告,從事地下活動的白色恐怖時代徹底結束呢?”
“那就看你怎麼聽我的話啦?”韓萱眼一斜,臉一繃,人卻故意這麼一本正經地說。小女子就是聰明,當然懂得吊我的胃口。
我就在心裏美美地笑,韓萱,總有一天,你也逃不過我的苦肉計。
她說的太小兒科了,我對於自已都很奇怪,記憶對於我來說,比一個海量存儲、隻用於記憶的超級電腦,來得還要便捷,可以克隆任何一種經曆我耳邊的聲音,從我眼前掠過的物象,什麼樣的版本都可以,當然,這種天賦,讓從小就非常討厭讀書的我,沒有在學習上惹上多大麻煩,也養成了自已輕視老師、經常逃學、上課也在貪玩等許多在師尊長輩眼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孩子的惡習,不過,這卻並沒有從根本上影響自已的正常成長,我當然讓那些屢屢歎息“孺子不可教也”的老師非常失望地看到了自已老是用來恐嚇我的那句“艾小雨,你再這樣混下去,小學也沒法畢業”就象那個法國的什麼大預言家預言二十一歲紀人類走向未日的恐怖大預言一樣不幸流產,我竟然奇跡一樣地考上了重點初中,後來這樣的奇跡還在繼續著,我不但出人意外地考上了重點高中,並同樣由平時的未等生,爆出冷門,在國考中一舉奪魁,混進了一流之中的一流學府。
一個未等生讓神話繼續,感覺不可思議的師尊們隻好這樣苦笑,這家夥,運氣太好了!當然,隻有我自已明白,所有的好運氣,還是自已的大腦給的。
韓萱對我這方麵的優越也表現出了象探索什麼千古之謎一樣的興趣,她是個富於幻想的女孩,可以任想象超越時空,周遊宇宙。這也是韓萱比她那些師姐師妹,更沉緬於所謂的“穿越”的根本原因。不知何時,在彌漫著書卷香氣的大學校園,到處是一片穿越的聲音,如果八十年代的大學情侶,是兩個人捧著一本書,在看似無聲勝有聲中共同品嚐書香,為未來的幸福的二人世界這樣的理想插上知識的翅膀才是真正的浪漫,而九十年代的大學情侶,是兩個人捧著一台電腦,在蹦蹦跳跳的QQ中Q我吧時時聆聽彼此的心聲才是那一點點浪漫,那麼二千年後的大學情侶,大概是雙雙穿越到某朝某代,一個搖身一變做王子,一個奇異變身做公主,才是所謂的浪漫了,甚至是學生情人們的喁喁私語,也變成了“回到清朝當格格”,“穿越大明做一回皇帝”的旁若無人繪聲繪色的談笑,那一副興奮得忘掉自已是天下何許人也的得意情形,倒好象那“公主”、“王子”終於輪到自已來做了。
韓萱常常在這方麵搞得我疲於奔命。很多個清晨,從大學女生宿舍,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我在校外租的單身宿舍,搖醒我喋喋不休,不知道壞了我多少好夢,她的那些故事,我不但要相當耐心地聽下去,而且還要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虐誠姿態。要麼她跑到亂了套的春秋搖身一變我們中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大美女西施,大動俠義之心,扶持那個花癡夫差對抗專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的大陰險家勾踐,又是稱王又做霸,忙得在列國團團轉;要麼就是飛到亂世三國,做了那個弱女子貂嬋,先治混世吃人魔王董卓,後整狂妄自大,一點信義也不講又妄想在天下爭雄的呂布,再就是戲弄所謂有情有義的頂天立地的血性男子漢關雲長;要麼就是巔到了大漢深宮,假冒怨婦王昭君,惡搞漢元帝;要麼就是混到大唐,搶了人家楊貴妃的位置,替那個年邁的老皇帝,收拾被安祿山搞得亂了套的江山,好不威風得意。
我當然有些叫苦不迭,哭笑不得,她重生哪一個美女不好,偏偏一轉世都是了不起的眾所皆知的千古絕色美女,我聽得太虔誠了,以致於口水直流,她講著講著就臉一變,冷笑我一副色相,心裏說不定在打哪個古代美人的壞主意了,少不了她的一通粉拳;我聽得嘿嘿嘿一聲不吭隻是附合著一陣陣“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她又臉一板,說我根本沒拿她韓萱當回事,心不知野到哪個古代美女身去了,還是少不了她的一通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