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頓飯,陳潮生頓時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陳道友,這一頓可還滿意?”
女修笑意盈盈,哪怕吃飯,也沒有摘下帷幕,隻是掀起一角,露出了那勾人的紅唇和白皙的脖頸,平白惹人相看。
陳潮生當然滿意,任誰吃了三年辟穀丹,出來隨便一個酒家都會說滿意的,而這家酒樓在熔火城的名氣並不低,人來人往呢。
女修見此,就優雅地放下筷子,對旁邊早已停下的夏道友說道,“既然如此,那夏道友……”
隻見這位麻衣修士端坐在椅子上,對著陳潮生點點頭,“陳道友既然已經吃好,那就請離開吧。”
陳潮生左右看看,見女修沒有挽留,好脾氣地笑笑,就直接離開了。
出門後,那女修似乎和麻衣修士還有事相商,依舊留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陳潮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門口,沒有發覺什麼,就離開了。
再次來到秘境門口,第二次來的陳潮生直接找到那個自己私下聊過的監督者,對方傳音說讓他晚上再來,白日不好偷偷放他進入。
陳潮生於是在不遠處停留了一陣。
等月上梢頭,陳潮生被帶著再次進入秘境口。
但是在進入的一瞬間,陳潮生停下了腳步。
帶路的監督者疑惑地看向他,“這位道友,發生什麼事了?進來呀。”
陳潮生歪了歪腦袋,“這裏真的就是秘境入口嗎?”
帶路者有些不解,“這裏不是秘境入口又是哪裏呢,道友且不要再等了,快進去吧。”
陳潮生還是不動,甚至抱著劍站在了原地,手中拿出一令牌開始把玩。
那人看陳潮生還是不動,迷惑的臉就此定格,也不再說話,動作卻十分僵硬起來,作勢要抓著陳潮生進去。
陳潮生站在原地,一側身就輕鬆躲過了那一抓。
這時,那邊站崗的守衛們齊刷刷看了過來,目光呆滯地把他圍了起來。
陳潮生還留著一絲僥幸,“請問眾位道友何意?”
一群人隻是圍著他,嘴裏不住地說著,“進秘境啊?”
“怎麼不進去呢?”
“時間來不及了。”
“快進去!”
“進去!”
聲音越來越急促,強迫的感覺越來越重,無言的壓迫感在陳潮生周圍顯現,讓他感覺靈氣的流動都滯塞起來。
不對!
靈氣的流動?
陳潮生握緊手中的劍,猛地將劍拔出,看向周圍的人,皺眉之後單膝跪地,猛地將劍插入地下。
磅礴的劍氣從劍尖使出,地麵瞬間開裂,細碎地石塊甚至直接飛起,大塊泥土開裂外翻,地麵好像下陷了不知幾公分。
“轟——!”沉悶的聲音響起,陳潮生趕緊起身將劍一甩。
靈氣在身邊湧動,陳潮生看見了。
腳下有陣法在慢慢顯形,周遭呆滯的人也變成了白色的布偶,長長的四肢和沒有麵部的腦袋,正圍著他。
秘境門口的景象也變成了郊外人煙稀少的樹林,穿插著白色的布偶,無言地圍著他,比剛剛的幻境還要嚇人。
陳潮生看周圍的布偶,發現並不是真人後才小小地舒了一口氣。
不是人被控製了就好。
“夏道友,紅紋道友?”他慢慢問了一句。
發現周圍無人應答,若是喊錯了人,免不得要尷尬幾秒。
見沒人回答自己,陳潮生笑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喊錯人,當然隻有自己知道。手中的劍上雷霆跳動,隱隱有將整把劍遍布的樣子。
周圍的白色布偶慢慢靠近,它們越靠近,靈氣運行就越混亂,陳潮生好似找到了擊破他們的秘訣,挽了個劍花,就衝了上去。
布偶沒有痛覺,也好似不懼雷霆,隻是被劍割裂後會停止行動,被撕裂的地方會如同普通的布偶一樣擠出一團團棉花。
這玩笑般的場景卻令陳潮生十分不舒服,那白花花的棉絮讓他心緒不靈,煩躁異常。
於是掌心雷電湧動,將那些白色棉絮電了個焦黑,這才讓心中莫名的煩躁平靜了下來。
見周圍的布偶還在靠近,陳潮生收劍在手,不再主動出擊,而是四處遊走,憑他的速度,打不下去還是能跑出去的吧?
卻不想見陳潮生不再攻擊,布偶們都彙聚在他身後,哪怕不受攻擊也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擠出一坨坨的棉絮,眨眼間就要跟上陳潮生的腳步。
陳潮生站直身體,眼中死死盯著那片棉絮,壓下心中的煩躁,直接召喚了目前自己能掌控的最大的雷霆,紫光轟然降下,其間夾雜白光,那是陳潮生把靈台的偽天雷給一道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