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裏,前排的氣氛十分僵冷,因為林俞箐和許安身已經不裝了。
“許安身,你以為你能夠摻和這件事情嗎?你未免太過天真了吧?”林俞箐毫不保留地諷刺著。
“嗬嗬,林俞箐,誰能摻和,誰不能摻和,還不好說呢。”許安身同樣回敬之。
雙方眼神交錯,氣勢相爭,似有電閃雷鳴,毫不相讓,在場的眾人隻有他們自身當事的兩位知道這場宴會的用意,陳崔黃已經不見人影,這也就表示著他讓林俞箐自己發揮。
“不急,老賊,我們總得算算的。”林俞箐惡狠狠地說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傷害自己女兒的罪魁禍首,對他而言,此人十惡不赦,必要他挫骨揚灰。
許安身眯著眼睛,雖沒有回以言語,但也不落下風,他在思考著林俞箐心裏打著什麼算盤,唐正那邊已經動手了,現在隻有唐正得手後,他才能有平等談判的資格,否則現在深入虎穴,上有陳家監視,下有林俞箐追獵,前後難行。
在圍觀的眾人此刻已經驚地呆愣起來,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林許兩家竟然會在如此重要的宴會裏明鬥起來。
商人在商場上對於彼此的手段很簡單,那便是我既針對你,也與你合作,這兩個是不相衝突的事情,雙木集團和國經集團就是如此,他們在各個領域上都有爭鬥,同時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合作,不光是這兩家集團,其他公司也同樣如此。
所以這種關係稱不上是“交惡”,頂多叫做公平競爭,但像現在這般情況,是從未出現過的,林俞箐和許安身在以往的宴會或者麵談中,都是互相客客氣氣,商業社交那套搬來搬去,也不見有任何不和,反而今日毫無征兆與理由地突然彼此針對起來,並且極具攻擊性。
這讓他們這些圍觀的人冒出了一個想法——兩家公司有矛盾了。
具體什麼矛盾他們不知道,但總感覺他們互相攻擊的話語中都話裏有話,總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也不敢隨便插嘴,隻能靜觀其變。
身坐林俞箐旁的一名親林的公司代表人小聲對林俞箐說道:“林總,您這是……”
“嗬嗬。”林俞箐沒有回頭看他,隻是眼神充滿凶厲地盯著許安身,對著那人說道:“如果我說,許安身今晚就廢了,你信不信?”
“啊?”那人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廢了?怎麼可能?為什麼要廢?怎麼廢?許安身多麼大的體量誰不知道,說廢就廢,有點異想天開。
“這……”
“你等著就好,好好看看之後許安身狼狽的模樣吧。”
林俞箐已經知道了自己夫人和王正木遇襲的事情,但他絲毫沒有慌張,依舊氣宇軒昂,仿佛那邊發生什麼,他都不擔心一樣。
……
“林夫人,這邊!”攙扶著的保鏢小聲急促地說道。
“呼呼……”林夫人的小腹已經開始產生刺痛感了,她捂著小腹,額頭上流下汗珠,咬著牙前進著。
這裏的路很複雜,一會三路口一道牆,一會三道牆兩路口,結構交錯,視野內時遠時近,也就是說很容易突然冒出一些敵人,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前方探路的兩名保鏢正急速地確認路線以及周遭情況,後頭盯梢的保鏢也緊繃神經,全神貫注地警惕四周,由於林夫人已經走一步都很困難,那名攙扶著的保鏢也將她的手臂抗在自己脖子上,能多快就多快的前進,但實際速度也很慢了。
“這邊沒人,走!”
兩名探路保鏢回來後,就指示著往前走去,突然,在這安靜的環境裏傳出了多個腳步聲。
四人連忙停了下來,首先將林夫人護住,剩下三人分散開來,在最近的路口分別確認,其中一人就發現了兩個拿著鋼管的人正跑來。
“我說,那個女人真的在這附近嗎?”
“隻管聽命令就行了。”
兩人邊跑邊聊著天,視線也向外看去,掃視著這片區域,他們的速度不快,保鏢們躲在牆後注意著他們的動態,緊張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