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
朱美婷試著問道：“老板，我們明天還要去廣州嗎？”
“嗯。”
趙楚昀琢磨一下，笑著問道：“怎麼，大哥打電話過來催你回家了？”
朱美婷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搖了搖頭：“我和他說了這次要出差幾天。”
“他放心讓你跟著我出差？”
趙楚昀一邊玩弄著手機一邊問道，像是在等什麼電話。
“老板，上次是誤會.....”
“誤會？他嚇到我了，你要給我精神賠償。”
“怎麼賠償？”
趙楚昀朝她勾了勾手指，美婷姐躊躇不前，左右為難，低著頭說道：“老板，我...我是有老公的人。”
“對啊，就是他嚇到我了，你要替他賠償我啊。”
· · · · · · ·
廣州，一條破舊的小巷子。
一家破舊的小餐館，破舊的門頭，裏麵擺著幾張破舊的桌子。
“嘎吱”一聲。
玻璃門被推開，幾個民工從裏麵出來，他們是店裏的最後一波客人。
一個40多歲的男人，從廚房端著一碟花生米，又拿一瓶啤酒，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拿起遙控器換台。
他習慣性把電視台調到湖南的頻道，再一顆花生米悶一口啤酒。
有一個女孩一邊抹著桌子一邊抬頭看著電視，這個女孩大概16,17歲的樣子。
旁邊的一張桌子還坐著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大概6,7歲的樣子，他趴在桌上寫作業，但是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電視。
這時，廚房傳出來一道女聲：“趙建設，你把電視關了！”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趙建設，他皺了皺眉：“瞎囔囔個屁，勞資好不容易休息一會！”
“你看電視，孩子還怎麼寫作業！？”
一個女人從廚房出來，看了看外麵又說道：“你有時間不知道教一下孩子的作業啊？”
“教個屁！”
趙建設悶一口啤酒，瞅一眼寫作業的男孩：“楚昀我一天都沒有教，他照樣考上了大學，還是重點本科。”
“楚昀，楚昀，你就知道你大兒子。”
女人想了想又從廚房端出一盤涼菜放在桌上：“他就不是你兒子了啊？”
“叫他姐姐教！”
趙建設很不負責任的說道：“你說同樣都是我生的，為什麼一個可以考上重點本科，一個讀小學都排倒數？”
“下次我不去給他開家長會了啊，臉都丟光了。”
講到這裏，趙建設又轉頭看向女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種？你不會是在外麵偷人了吧？”
“孩子在這裏，你說話注意點。”
說著，女人又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還有，我女兒都喊你那麼久的爸爸了，你對她好一點.....”
“我對她還不好？”
這下，趙建設不開心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連我自己兒子都沒管過，幫你養那麼多年的女兒.....”
聽到這樣的話，女孩趕緊抹完桌子又去廚房洗碗，懂事的讓人心疼。
女孩叫沈知知，6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本來是跟著父親的，但是父親酗酒喜歡打人，所以初中沒畢業就來廣州“投奔”母親。
沈知知的內心很敏感，對於她來說，不打人的父親就是好父親。
趙建設這個人雖然有時凶巴巴的，但是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反而會動手打兒子。
“你養她？”
女人打一下趙建設：“她在店裏做多少事，摘菜、洗碗、拖地、抹桌子、從不偷懶，你呢？”
小飯館就幾張桌子，生意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隻能勉強養家糊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知知算是一個包吃包住的免費勞力，反正從來沒有給她發過“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