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被捏住下巴,隻嘩啦啦的流眼淚,不敢哭出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去郡沙趙誠就特別害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發自內心的那種害怕。
王冬梅在一旁陪著笑,心裏還是很心疼的。
趙建設笑的更加尷尬,作為父親他又何嚐不想兄弟倆關係能好點。
“我有欺負你嗎?”
趙楚昀直視趙誠問道:“你為什麼說這是你家,是要趕我走?”
“哇!”
趙誠哇的一聲,哭出聲了,心想你現在不就在欺負我嗎?
趙楚昀比趙誠大了16歲,懶得和上小學三年級的趙誠計較,他轉頭看向趙建設和王冬梅。
“趙建設,他有資格趕嗎?”
“楚昀,他還小不懂事· · · · ”
“你說呢?”
趙楚昀又問王冬梅,王冬梅能說什麼,隻能道歉。
“楚昀,我替趙誠向你道歉。”
趙楚昀拍了拍劉翠熙挽住自己胳膊的手:“我去她家,黃月書才有資格趕,他說這是他家,是在宣示主權嗎?”
趙建設和王冬梅聽懂了。
劉翠熙住的房子是黃躍進的,所以黃月書有資格趕。
“楚昀,房子是你買的。”
“房子是買給你的,因為你生了我。”
“給錢,也是因為我是你生的。”
說著,趙楚昀又看向王冬梅問道:“我沒有欺負你們吧?”
“楚昀· · · 沒有。”
“我沒有不許你們做什麼吧?”
“沒有。”
“那你們就可以住回以前的出租屋。”
趙楚昀這才看向流著眼淚的趙誠:“自力更生,那樣你就有資格趕我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住的,吃的,穿的,學費,包括你現在轉學所就讀的學校,哪樣與我無關?”
“還有。”
“你現在每天上下學,你爸爸開車接送你,車也是你爸爸拿我給的錢買的。”
客廳鴉雀無聲。
趙誠可能聽不太懂,但也知道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不說其他的,沈知知每次回來都會提很多吃的。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蔡守秀讓沈知知提過來的。
也可以說是小牧維的。
王冬梅大概有勇氣自力更生重新開小飯店,但趙誠轉學是王冬梅的主意,是她讓趙建設給林溪語打的電話。
趙誠現在就讀於羊城最好的小學,還是最好的班。
這點要等輪到自己做父母了才懂,為了小孩上個好學校,做父母的可以付出多少。
不然哪來的陪讀和那麼多的學區房。
所以,王冬梅不敢說“住回出租屋就住回出租屋。”
趙楚昀又拿起沙發上織了一半的毛衣瞅了瞅:“有點小啊。”
王冬梅解釋:“楚昀,這是給安惜夢的小孩織的。”
“嗯。”
趙楚昀點了點頭。
他知道王冬梅給小牧維也織了很多毛衣。
人都是相互的,所以蔡守秀讓沈知知提東西也有“回禮”感謝的意思。
說起小孩,趙楚昀會心的笑了笑,舉著巴掌大的小毛衣。
“顏色太紅了,粉紅色更可愛。”
“好,我去挑幾種粉色的毛線,多織幾件。”
王冬梅這個女人其實還不錯,她也不完全是為了討好誰,怎麼說自己也是小孩子名義上的奶奶。
閑下來織幾件毛衣,是王冬梅力所能及,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實際上趙楚昀對王冬梅和趙誠也沒有過惡劣之舉。
最多就是不熱情,不搭理。
他看了看一旁的王冬梅,又看向趙建設:“好好教,別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覺得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完,趙楚昀就在劉翠熙的攙扶下準備離開。
沒有落座,水都沒有喝一杯。
隻是路過趙建設,看著欲言又止的趙建設,他又停住了腳步。